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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握着冰凉的雕花铁门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三小时前,养母把镶着金边的请柬摔在我脸上时,指甲油的味道还刺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"夏夏,你妹妹才二十岁。"陈美玲涂着绛紫色甲油的手指戳在我肩头,"陆家那个瘫子指名要苏家女儿联姻,难道要让你妹妹去守活寡?"
雨水顺着伞骨滑下来,在鹅卵石小径上汇成细流。我望着二楼窗帘后一闪而过的蕾丝裙摆,那是苏雨晴最爱的Dior新款。手机在口袋里震动,导师发来的消息刺得眼眶发酸——"巴黎美院交换生名额下周截止"。
"夫人,该出发了。"管家撑着黑伞站在劳斯莱斯旁。后视镜里,苏家别墅的鎏金门牌在雨幕中模糊成一片暗金。
婚礼现场空得能听见水晶吊灯摇晃的声响。神父念誓词时,轮椅上的男人始终垂着头,黑色西装衬得脖颈冷白如瓷。直到交换戒指,我才看清他的眼睛——琥珀色瞳孔里浮着层薄冰,像是深秋清晨结霜的湖面。
"陆云川。"他握住我指尖的力道很轻,无名指上的铂金戒圈却凉得惊人。落地窗外忽然闪过刺目的白光,我下意识转头,看见记者们挤在玻璃幕墙外,镜头齐刷刷对准新郎的轮椅。
深夜的陆宅静得能听见露水滴落的声音。我抱着素描本蜷在客房飘窗上,炭笔在纸面沙沙游走。画到轮椅金属支架时,笔尖突然顿住——傍晚在玄关换鞋,我分明看见那双意大利手工皮鞋的鞋底,沾着新鲜的草屑。
走廊传来极轻的响动。我赤着脚贴到门边,听见滑轮碾过木地板的吱呀声渐渐远去。月光从百叶窗漏进来,在墙根投下细长的光栅。当我摸到书房门口时,檀木门缝里漏出的对话让后背瞬间绷紧。
"装瘸装了三年,大哥不累么?"带笑的男声像浸了蜜的刀,"老爷子明天要来看孙媳妇,你说要是突然知道你能站起来......"
"砰"的一声闷响,接着是玻璃碎裂的脆响。我捂住嘴后退半步,后腰撞上冰冷的黄铜摆件。门内响起轮椅转动的声音,我转身要跑,却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