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有些沙哑。
上课时，林小夏偷偷观察顾言。他的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，眼下有明显的青黑，像是整夜未眠。她想起那个药盒，心里泛起一阵酸楚。
午休时，林小夏特意带了两个饭团。她走到天台上，果然看见顾言坐在那里。
"给你。"她把饭团递过去，"看你早上没吃早饭。"
顾言有些惊讶，但还是接过了饭团："谢谢。"
两人并肩坐在天台上，远处传来操场上同学们的嬉闹声。林小夏咬了一口饭团，装作随意地问道："你很喜欢音乐吧？"
顾言的手顿了一下："以前是。"
"现在呢？"
"现在......"顾言望着远方，"有些东西，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。"
林小夏转头看他，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，却照不进他的眼睛。她突然很想拥抱这个孤独的少年，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。
"要不要听个秘密？"她笑着说，"其实我一直在偷偷学钢琴。"
顾言转过头，第一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。
"虽然弹得很烂啦，"林小夏吐了吐舌头，"但是我很喜欢。每次弹琴的时候，就觉得所有的烦恼都不见了。"
顾言看着她灿烂的笑容，眼神渐渐柔和下来："你......很特别。"
"是吗？"林小夏眨眨眼，"那你愿意教我弹《月光奏鸣曲》吗？"
顾言沉默了一会，轻声说："好。"
从那天起，每天放学后，顾言都会在音乐教室教林小夏弹琴。他教得很认真，却从不亲自示范。每当林小夏弹错时，他就会轻轻握住她的手腕，引导她找到正确的音符。
林小夏发现，顾言的手总是很凉，像是怎么也暖不热。他的表情依然淡漠，但眼神却渐渐有了温度。有时候，她会故意弹错，只为感受他指尖的温度。
一个月后的某天，林小夏终于完整地弹出了《月光奏鸣曲》的第一乐章。她兴奋地转身，却看见顾言靠在钢琴上，脸色苍白如纸。
"顾言！"她连忙扶住他，"你怎么了？"
顾言摇摇头，从口袋里掏出药盒，颤抖着倒出一粒药片。林小夏赶紧递上水，看着他艰难地把药咽下去。
"对不起......"顾言虚弱地说，"吓到你了。"
林小夏摇摇头，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下来："你一直......都是这样吗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