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言沉默了一会，轻声说："从三年前开始。"

　　"能告诉我吗？"林小夏握住他的手，"我想知道。"

　　顾言看着两人交握的手，终于缓缓开口："我妈妈是个钢琴家，从小就教我弹琴。三年前，她在去音乐会的路上出了车祸......"

　　林小夏感觉他的手在发抖，连忙握得更紧。

　　"那天我本来要和她一起去的，"顾言的声音有些哽咽，"但是因为发烧没去成。如果我在的话......"

　　"不是你的错。"林小夏轻声说。

　　"从那以后，我就再也弹不了琴了。"顾言苦笑，"每次碰到琴键，就会想起那天的事。医生说是创伤后应激障碍，需要长期治疗。"

　　林小夏终于明白了他手腕上的疤痕，明白了他总是随身携带的药物，明白了他眼中的忧郁从何而来。

　　"但是......"她擦掉眼泪，"你还在教我弹琴。"

　　"因为你让我想起了妈妈。"顾言轻声说，"她也是这样，总是带着温暖的笑容。"

　　林小夏感觉心跳漏了一拍。她看着顾言苍白的脸，突然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。

　　"顾言，"她认真地说，"让我陪你一起面对，好吗？"

　　顾言愣住了。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，照在林小夏的脸上，她的眼睛亮晶晶的，像是盛满了星光。

　　"好。"他轻声说，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。

　　那一刻，林小夏仿佛听到了樱花开的声音。

　　......

　　暮春的樱花纷纷扬扬落在音乐教室的窗台上，顾言的手指悬在琴键上方三公分处微微颤抖。林小夏抱着乐谱站在钢琴旁，看见他额角渗出的冷汗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。

　　"还是不行吗？"她把温水轻轻放在琴盖上。

　　顾言猛地合上琴盖，金属碰撞声惊飞了窗外栖息的麻雀。他抓起书包就要走，林小夏却突然拽住他的袖口："说好要陪我练到比赛那天的。"

　　少女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渗进来，顾言像是被烫到似的甩开手。林小夏踉跄着撞到钢琴，乐谱散落一地，最上面那张《月光奏鸣曲》的谱子被穿堂风卷着飘向窗外。

　　"别去！"林小夏的惊呼与顾言冲出去的脚步声同时响起。

　　樱花树下，顾言踮起脚尖去够卡在枝桠间的乐谱。春风突然变得暴烈，粉白的花瓣像落雪般簌簌而下。他苍白的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