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食分装都不懂？"

这句话让时光突然坍缩。

十七岁的刘诗韵指着被他塞满茉莉花的课桌，鼻尖泛着过敏的红："张同学连花粉过敏会诱发哮喘都不知道？"此刻她转身时白大褂下摆扫过输液架，金属碰撞声惊醒了监护仪的嗡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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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瓶点滴挂上时，暴雨正冲刷着玻璃幕墙。张恒摸到西装内袋里的玻璃小罐——十年前那瓶茉莉香膏的空壳。急诊室突然骚动起来，担架床轮子碾过他掉落的药盒。

"刀刺伤！失血性休克！"在护士的尖叫声中，张恒看见刘诗韵的丝巾在无影灯下翻飞。她徒手按压着喷血的伤口，鲜血顺着橡胶手套沟壑淌成小溪，染红了胸牌上的职称：急诊科副主任医师。

"准备自体血回输！"她扯开患者浸血的衬衫，动作利落得像当年解立体几何题。

张恒突然看清伤者扭曲的脸——是昨夜酒局上给他递烟的陈世集团少东家。那人涣散的瞳孔突然聚焦，染血的手指抓住刘诗韵的手腕，表情狰狞：“你逃不掉的......”

张恒按着因急着跑来不小心甩开的针头导致渗血的针孔，看刘诗韵在笔录上签下锋利笔迹。

她左手无名指在纸张按压处留下环形凹陷，戒痕比三小时前更清晰。"刚才那个患者，"他喉咙不断吞咽着，"你…你认识？"

"陈世。"她摘下眼镜揉眉心，金属镜腿在戒痕上压出红印，"我的...前未婚夫。"窗外的雨突然猛烈敲打玻璃，像要震碎这个酝酿了十年的秘密。

张恒摸到口袋里的香膏瓶，凸起的茉莉花纹路硌着掌心。十七岁的刘诗韵在解剖课上说"血管吻合术就像解几何题"，此刻她脖颈处跳动的颈动脉却比任何数学公式都难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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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光刺破云层时，张恒在急诊大厅堵住了交班的身影。

"刘医生需要赔我衬衫。"他抖开被血污浸透的阿玛尼西装，"或者..."十年光阴在指缝流淌，他终于举起那个珍藏的玻璃瓶，"赔我一罐新的茉莉香膏。"

刘诗韵的白大褂口袋里传来震动，她摸出手机时屏幕亮起一串未备注的号码。张恒瞥见最新短信："当年能让你妈死得不明不白，现在也能让你..."消息预览在锁屏界面戛然而止。

"张总。"她后退半步拉开距离，金丝眼镜重新筑起屏障，"医患关系科在二楼。"转身时丝巾尾梢扫过他手腕，茉莉香在84消毒液气味中杀出血路。

当天傍晚的住院部走廊，张恒举着果篮站在VIP病房外，透过门缝看见陈世正把玩着染血的弹簧刀。手机屏幕亮着刘诗韵的证件照，刀尖在照片上来回比划："仁济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，你说要是脸上多道疤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