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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表舅握着紫砂壶说得唾沫横飞："现在投资矿场回报率300%，你出五千万，半年就能翻三番！"林海盯着他袖口磨损的线头，想起上周在商场撞见他给小三买包。
"不孝子！"母亲突然尖叫着把诊断报告拍在桌上，"医生说我得了抑郁症，你要是不给涛涛买婚房，我明天就跳楼！"她的美甲在CT片上刮出刺耳声响，林海注意到报告日期是两年前。
平安夜的急诊室冷得像停尸房。林海看着抢救室的红灯，耳边回荡着交警的话："你弟弟醉驾撞上油罐车，他说是你逼他应酬客户..."护士递来的手术同意书被血染红一角，签字笔在林海手里断成两截。
病房外，母亲抓着记者话筒哭诉："亿万富翁见死不救！"闪光灯此起彼伏中，林海摸到口袋里的U盘——私家侦探今早送来的证据：林涛银行卡里每月固定收到某传媒公司的汇款，行车记录仪显示车祸前他在直播："老铁们刷个火箭，看我给你们表演个酒后漂移！"
新年钟声响起时，林海站在律所落地窗前。楼下广场人群欢呼雀跃，他手中的股权转让协议正被碎纸机吞噬。手机屏幕亮起，银行通知2.7亿资产已全部转入家族信托基金，条款里白纸黑字写着：任何亲属不得以任何理由支取本金。
玻璃幕墙映出他通红的眼睛，远处烟花炸开的瞬间，家族群弹出最后一条消息："您已被移出群聊"。
二月末的冷雨在玻璃幕墙上蜿蜒成河，林海盯着诊疗室墙上的莫奈睡莲仿制品。心理医生苏芮的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："你说母亲上周割腕了？"
"水果刀刚好划破静脉贴片的胶布。"林海转动无名指上的钛钢戒指，这是祖父遗嘱里要求他必须佩戴的遗物，"救护车到时，她正用染红的手指给房产中介发语音，问江景大平层什么时候过户。"
苏芮推开百叶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