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
,阴郁天光切割着诊疗记录:"介意我做些笔记吗?"她按下抽屉里的录音键,这是第七次接到林涛的匿名汇款。昨天那个穿纪梵希西装的男人塞给她厚信封时说过:"只要证明他有躁狂症。"
"其实我雇了私家侦探。"林海突然说。苏芮的钢笔尖在"被害妄想"的诊断意见上洇出墨点,她看着男人从公文包抽出照片——母亲在私立医院美容科注射肉毒素的发票,弟弟名下的兰博基尼购置合同,还有自己丈夫在澳门赌场贵宾厅的监控截图。
警报器突然尖啸,浓烟从门缝涌入。混乱中有人撞翻档案柜,苏芮摸到白大褂口袋里的录音笔不翼而飞。消防通道里,林海按住流血的手臂,刚才那个伪装成清洁工的男人,后颈纹着和表舅家神龛里一模一样的关公像。
回到公寓时,智能门锁发出错误提示。林海用备用钥匙拧开门的瞬间,粘稠的血腥味扑面而来。客厅地板上用姨妈口红写着"不得好死",碎玻璃茶几上摆着父亲的黑白遗照——那是他藏在银行保险柜十四年的秘密。
手机在午夜响起,林涛的声音混着骰子碰撞声:"哥,妈刚吞了安眠药。"背景音里传来熟悉的机械女声,那是澳门永利皇宫的老虎机音乐,"你说要是被媒体知道亿万富翁逼死生母..."
林海走到阳台,江对岸的巨幕广告正在播放他的慈善访谈。他举起那枚钛钢戒指对准月亮,内侧蚀刻的微型编号在月光下泛起幽蓝——祖父留下的瑞士银行保险箱密码,昨天刚被古董鉴定师破译。
瑞士信贷银行金库里泛着冷兵器般的金属光泽。林海看着工作人员戴上白手套,祖父留下的钛钢戒指被插入保险箱锁孔时,发出类似骨骼错位的脆响。
天鹅绒衬垫上躺着三个牛皮信封。第一封是泛黄的离婚协议书,祖母签名处按着血指印,边缘批注着"家族逼我抛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