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秋的风卷起几片金黄的银杏叶,林小满踩着细高跟匆匆穿过小区花园时,忽然被什么扯住了大衣下摆。
低头一看,是片完整的扇形银杏叶正勾在羊绒面料上,叶脉间还沾着今早的露水。
她捏住叶梗轻轻一转,记忆突然倒带回十五年前的秋天。
那时总有个清瘦的男孩蹲在树下,把刚落的银杏叶在裤子上蹭干净,献宝似的递到她眼前:"小满你看,像不像你昨天裙子的颜色?"
"小姐,您的咖啡。"
外卖员的声音将林小满惊醒,她这才发现自己正站在新租的公寓楼下发呆。
电梯镜面映出她栗色的大波浪和剪裁利落的西装外套,与记忆里那个总扎着歪辫子的小丫头早已判若两人。
直到搬家公司卡车开走,她才注意到对面住户的门开着。
穿烟灰色毛衣的男人背对她整理纸箱,后颈有一颗淡褐色小痣,位置和当年那个总是被她用冰凉小手偷袭的男孩一模一样。
"江枫?"
脱口而出的瞬间她就后悔了,男人转身时带起的风却送来若有若无的银杏气息。
他眼尾那颗泪痣随着惊讶的表情微微颤动,手里牛皮纸箱哗啦散落满地泛黄的标本册。
林小满蹲下帮忙收拾时,一片塑封的银杏叶从册页间滑落。
叶脉上褪色的蓝墨水写着歪歪扭扭的"十年后见",那是她用钢笔尖蘸着英雄墨水,在某个蝉鸣聒噪的午后偷偷刻下的誓言。
"那年暑假..."江枫的喉结动了动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标本边缘,"你家的钢琴突然不响了。"
他的声音像在砂纸上磨过,林小满这才发现他左手无名指戴着和自己同款的素圈戒指,在暖光灯下泛着柔和的银光。
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那年母亲连夜带着她搬离大院时,十七岁的江枫正发着高烧住院。
卡车驶过他家窗前,她看见那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