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拆线那天，江枫在树根处挖到半枚素圈银戒。
戒身刻着笛卡尔心形函数方程，嵌在沟槽里的银杏树脂还裹着半片发黑的指甲油残片。
远处市政车正在给老树挂营养液吊瓶，针头刺入树皮时淌出的汁液，和他手背上点滴的速度一模一样。
林小满推开标本馆玻璃门时，电子屏正在播放银杏树抗病性研究纪录片。
冷气挟着萜烯类物质的特殊气息扑面而来，她望着满墙陈列的琥珀色标本箱，突然想起江枫总说银杏叶腐烂时会产生丙酸——和眼泪相同的化学成分。
"编号47-A的标本需要三级权限。"
穿白大褂的研究员拦住她，胸前工牌闪过"J.F.Jiang"的英文缩写。
林小满的素圈戒指擦过扫描仪，激光在戒面年轮纹路上折射出绿色光斑，权限指示灯突然跳成最高级的幽蓝。
恒温箱在液压声中缓缓升起，氮气白雾里浮出本鎏金封面的标本册。
林小满戴上显微手套的瞬间，馆内照明自动切换成395nm紫光。
原本空白的扉页浮现出荧光字迹："给总考不及格的笨蛋——保存植物可比保存约定简单多了。"
第一页塑封的银杏叶边缘微卷，2013年9月的采集标签旁贴着张泛黄的便利贴。
那是她初三逃物理课时画的简笔画：戴眼镜的男孩被倒下的银杏树压成纸片人，气泡对话框里写着"超新星爆发能量计算公式"。
林小满的指尖顿在第七页。
2017年的标本叶脉间嵌着星形蓝闪石，正是她艺考那年弄丢的芭蕾舞裙装饰。
标本说明写着："附生矿物分析显示晶体表面残留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