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坐这把龙椅了？"
萧景明直挺挺跪在碎瓷上，目光却穿过珠帘落在我身上。我抚着腕间玉镯嫣然一笑，那是用兄长指骨雕成的。他忽然也跟着笑了，笑声里带着血味："儿臣愿交还兵符，自请...幽禁东宫。"
子时更漏响起时，我蜷在榻上颤抖。鸩酒入喉如万蚁噬心，耳边却回响着萧景明被押走前那句唇语。他说："长宁，你眼角不该有红痣。"
02
雨丝裹着槐花香飘进囚窗时，萧景明正在剥指尖结痂的伤口。暗卫呈上的密报在烛火中蜷曲成灰，他盯着掌心那道横贯的旧疤——正是三年前夺下长宁金簪时留下的。
"殿下真要替那妖妃顶罪？"暗卫首领跪在血水里，"刑部大牢十八道酷刑..."
"她腕上的骨镯，"萧景明突然打断他，"可查清了来历？"
话音未落，宫墙外传来凄厉的惨叫。我们隔着雨幕对视，他玄色中衣渗出暗红，我鬓边的金雀钗却沾着新鲜的血——方才在慎刑司，我亲手用发簪刺穿了告密太医的眼球。
"云妃娘娘好手段。"他倚着冷墙轻笑，锁链随动作哗啦作响，"连父皇最宠信的陈院判都能收买。"
我抚过腰间鸾凤佩，那是今晨刚从皇帝枕边偷来的兵符："不及太子殿下，亲手斩杀宋国十七位皇子时，眼睛都不曾眨过。"
暴雨突然倾盆而下，淹没了他的回应。直到我转身欲走，才听见铁链绷紧的脆响。他竟生生扯断镣铐，染血的手掌穿过栅栏抓住我衣袖："那年上元夜，你在护城河放的莲花灯...其实我捞起来了。"
我浑身剧震。灯芯里藏着宋国边防守备图，本是要送给他的及冠礼。
"为什么..."锦缎撕裂声中断了质问，侍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最后映入眼帘的，是他用血在砖地上写的"快走"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