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更时分，我在冷宫废井边发现了暗卫的尸体。青苔覆盖的井壁上，隐约可见宋国暗卫独有的鹰隼标记。当挖出第三十七块刻着暗语的青砖时，指甲缝里已全是血泥。
"姑娘请看这个。"神秘人突然从槐树阴影中走出，抛来半枚碎裂的玉珏。月光照见内侧小篆——正是宋国丞相的私印。
记忆如惊雷劈开迷雾。城破前三日，丞相力排众议将禁军调往南境，说是防范楚国突袭。而此刻手中残存的密信上清楚写着："献南境防图为投名状，望周帝践约封王。"
瓦罐突然在脚边炸裂，火把照亮御林军铁甲。皇帝阴鸷的脸在火光中扭曲："妖妃果然与逆子私通！"
我被拖行过宫阶时，望见萧景明被铁钩穿透琵琶骨吊在城楼。他朝我摇头，染血的唇无声开合。这次我看懂了，他说："别碰左袖。"
刽子手的鬼头刀落下瞬间，我猛地扯开左袖暗袋。漫天飘洒的信笺里，赫然是二十年前周帝与丞相往来的契书。泛黄纸页上还有父皇朱批的"准奏"，原来宋国早就是群臣分食的羔羊。
"不可能！"皇帝疯狂践踏信纸，却突然捂住心口栽倒。我这才惊觉他面色青紫——三个月来掺在酒中的西域蛇毒，终于在今夜发作。
萧景明重重摔在我身侧，血顺着锁骨流进我衣襟。他冰凉的手指抚过我眼角红痣："当年在火场...找到的焦尸右耳后有月牙疤...你这里...明明是光滑的..."
惊雷撕裂夜幕，我颤抖着摸向耳后。老宦官植入的封印不知何时脱落了一角，露出原本的肌肤。三年来饮下的鸩酒在体内翻涌，突然全都化作腥甜涌上喉头。
"长宁..."这是他第一次唤我名字，却也是最后一次。御林军的箭雨穿透他胸膛时，我听见极轻的叹息落在耳畔："莲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