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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城在后院种下整片栀子花。我们戴着纱布口罩给镇上送防疫汤药，他总把最后一块陈皮塞进我的药包。"非典会过去，马兜铃酸的阴影也会过去。"他碾碎栀子花瓣敷在我被蒸汽烫伤的手背，"等我能光明正大说出姓氏那天，阿宁要不要做我的药引？"
十五岁生日那晚，我躲在藏书阁翻《本草纲目》，他带着满身露水翻窗进来。蝉翼纱灯笼映着他掌心的银镯，内侧刻着"宁"字的篆体："沈家的规矩，及笄礼要戴传家镯。我打了三个月铁，总算没烫歪花纹。"
镯子卡在腕骨戴不上，他急得用雪水给我敷手。月光从菱花窗漏进来，在他睫毛上凝成霜："阿宁，等栀子花开第五遍的时候......"
话被雷声劈碎在云端。那年秋天的暴雨冲垮了顾明城刚搭好的药棚，他在废墟里挖出被砸烂的紫砂药壶时，我正看着电视里顾氏药业平反的新闻。镜头扫过新任董事长的脸，眼尾朱砂痣红得刺眼。
"少爷，该回家了。"穿阿玛尼西装的男人撑伞站在雨里，伞沿压得很低。顾明城把栀子花苗护在怀里，泥水顺着下颌滴在我送他的粗布鞋上："阿宁，等我三个月。"
我等来的却是沈家药铺接连收到卫生局罚单，奶奶在查封通知上按手印时突发脑溢血。深秋的乌镇从不下雪，但那晚我跪在急诊室门口，看见顾明城出现在娱乐新闻里——"顾氏集团独子高调进军娱乐圈"。
第二章：长生劫
北京的地下室泛着霉味，我抱着奶奶的CT片蜷缩在折叠床上。手机屏幕亮起陌生号码，接通后传来颁奖礼现场的喧闹："让我们欢迎年度新人王——顾明城！"
掌声像尖刺扎进耳膜，我把手机贴在暖气片上。他获得第一个最佳男配时，我正在同仁堂抓药，中药柜的铜环映出商场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