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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声响,他裹着貂绒大衣,腕表硌得我下巴生疼:"怎么不戴我送的手套?"
第三章:忘川客
春雨把诊断书上的"胶质母细胞瘤"晕染成诡异的花。我摸着后脑缝合的伤疤,看镜中人与病历照片渐行渐远。苏晓红着眼眶帮我染发:"媒体都在传顾明城要息影,说是要筹备世纪婚礼。"
民宿账本上的赤字在跳舞,我吞下双倍止痛药,给林薇发去花艺方案。她回复的语音带着水声:"明城喜欢浴缸里撒花瓣,沈小姐多备些栀子。"背景音里传来熟悉的闷哼,像极了顾明城偏头痛发作时的声音。
顾明城出现在听雨阁那晚,我正在烧存有合影的硬盘。火舌舔舐着他十九岁时写的婚书,灰烬里"白首不离"四个字烫得眼眶生疼。他夺过火钳时,袖口露出半截纹身——是我当年在病历本上画的简笔栀子。
"投资人要体验最贵的套房。"他把黑卡插进我围裙口袋,卡面还带着体温。顶楼的雕花床帐里,他忽然抽搐着蜷成一团。我下意识去揉他后腰,那里有拍爆破戏留下的旧伤,却摸到微凸的疤痕增生——是字母N的形状。
他翻身把我压在鸳鸯被上,鼻血滴在雪白中衣:"阿宁,我闻到死亡的味道。"床头镜映出我们交叠的身影,他腕间的红绳串着两枚带血槽的铜钱——正是祠堂雨夜丢失的那枚。
凌晨五点,林薇的劳斯莱斯撞碎晨雾。她甩给我镶钻的请柬,伴手礼盒里装着染血的戏服:"明城入戏太深,总把我当成你。"我打开衣襟,胸口有道新鲜的烫伤,与顾明城后腰的纹身完美契合。
暴雨突至时,我找到在祠堂昏倒的顾明城。他手心里攥着碎玉,正是当年我当掉的那半块同心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