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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里的他。领奖词说到感谢"故乡的栀子花"，穿香奈儿套裙的女主持娇笑着问是不是初恋。
奶奶的阿尔茨海默病在第五次化疗后恶化，她总在午夜对着空气喊"明城"。我握着她的手画栀子花，直到护士送来病危通知。那天北京下了十年不遇的暴雨，我冲进雨里拦车时，LED大屏正在直播顾明城和林氏千金的订婚发布会。
太平间冷气呛得人流泪，手机突然收到银行入账通知。数不清的零后面附着备注："阿宁，买最好的棺材。"我颤抖着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，听到林薇甜腻的"喂"时，救护车正呼啸着碾碎满地槐花。
三年后我站在"听雨阁"民宿的观景台上，看游客们往许愿池扔硬币。苏晓举着手机冲进来："顾明城要在这里拍民国剧！"
青瓷杯在石阶上摔得粉碎。我摸着腕间改小的银镯，想起他昨夜发来的邮件："投资人想考察古镇民宿，望接待。"落款是"顾氏集团CEO"。
开拍当天，整个乌镇铺满人造雪。顾明城穿着月白色长衫走过石拱桥，剧本里写着男主为女主簪花的戏码。我转身要走，却听见他用苏州话说："阿宁，木樨糕要凉了。"
现场瞬间寂静。林薇的指甲掐进我手臂："沈小姐，我们的订婚宴需要栀子花装点，听说你种得最好？"她无名指上的钻戒抵着我掌心旧疤，那是替顾明城试戏时被道具剑划伤的。
当天夜里，我接到医院电话。奶奶在疗养院摔断了髋骨，手术费刚好是顾明城白天给的"花钱"。我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时，护士指着电视感叹："顾先生真浪漫，用私人飞机空运栀子花给剧组。"
凌晨三点，我抱着枯死的花苗蹲在废墟里。当年顾明城留下的最后一株栀子，终究没熬过这个冬天。身后传来雪地靴踩碎冰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