染成妖异的紫红。她赤脚踩在纸箱拼成的舞台上,道具刀指向天际:“看啊!那是我们最后的城墙!”
三百米外的旧居民楼里,李梅攥着裁员通知书站在阳台。楼下小贩的喇叭循环喊着“桂花糕——五块两斤”,油烟气攀着生锈的防盗网往上爬。她望着远处广场上空盘旋的无人机,像一群嗜光的飞蛾。某个瞬间,镜头扫过舞台中央的身影——那女孩扬起下巴的弧度,和她十五岁时在厂区礼堂跳《草原女民兵》的模样,诡异地重合。
“现在的孩子真敢闹腾。”楼下传来邻居的嗤笑,“穿得跟妖怪似的,爹妈也不管管!” 李梅突然抓起钥匙冲出门。
舞台剧的高潮段落,林晓本该旋身甩开披风。可那道裂痕在激烈动作中骤然扩大,红色布料像受伤的鸟翼,软塌塌垂落在地。程野在台下吹了声口哨:“即兴发挥!就说这是战损美学!”
林晓的余光突然瞥见熟悉的身影。李梅站在广场边缘的梧桐树下,手里拎着印有超市logo的塑料袋,芹菜叶从袋口支棱出来。她下意识后退半步,台词卡在喉咙里。
“卡!”程野跳上舞台,蓝发在夜风中炸成蒲公英,“你愣着干嘛?继续啊!”。林晓深吸一口气,扯下残破的披风摔在地上:“城墙塌了又怎样?我们还有咬断铁链的牙!”掌声从围观人群里炸开时,李梅转身走进便利店。她买了创可贴和碘伏——刚才撕扯披风时,别针在她虎口划了道血痕。
深夜,程野带林晓溜进他爸的修车铺仓库。卷帘门拉起时,月光像银沙淌过满地的齿轮与链条。他从铁皮柜最底层抽出一本素描簿,纸页间夹着干枯的蓝花楹。
“高一美术老师说我该考央美附中。”他翻开一页泛黄的速写,画上是握扳手的手,骨节粗大,指甲缝里嵌着机油,“我爸撕了录取通知书,说艺术生都是废物。”
林晓触碰画纸上的褶皱,那里有被泪水泡过的起伏。仓库外突然传来引擎轰鸣,程野猛地合上本子:“快走!我爸送货回来了!”
两人从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