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
——前世为保护母亲的戒指,她被生生切掉半片指甲。
她迎着刀锋走近,绣鞋踏过波斯地毯上未干的血迹:"我在想,霍先生明明能站起来,为什么还要学牵线木偶?"
拆信刀擦过她耳畔钉入墙内,一缕断发缓缓飘落。沈昭昭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,不是恐惧,而是近乎战栗的兴奋。前世她至死都不知道,这个看似被家族放逐的男人,实则是掌控半个亚洲经济命脉的霍家家主。直到她坠楼那晚,霍九卿带着浑身硝烟味冲进医院,将沾满血的怀表塞进她破碎的掌心。
"里面……有叶芸女士的设计图。"他染血的手指抚过她残缺的右手,"抱歉,我来晚了。"
此刻,沈昭昭凝视着面具后完好的左眼。那里映着跳跃的炉火,还有她旗袍上蜿蜒的金线刺绣,像命运纠缠的血脉。
"合作吧。"她将婚书拍在檀木桌上,"我治你的腿,你借我一把刀。"
窗外惊雷炸响,雨幕中隐约传来乌鸦的哀啼。霍九卿的指尖划过婚书上的血指印,突然低笑出声:"沈小姐的刀,是要杀人……"他抬眸时,眼底似有深渊翻涌,"还是诛心?"
---###
月光从百叶窗的缝隙中漏进来,在霍九卿赤裸的后背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伤痕。沈昭昭将银针刺入他脊背的穴位时,感受到他肌肉不自然的抽搐,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抗拒着这场治疗。
"装残废很辛苦吧?"她转动针尾,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,"第七胸椎的旧伤是高空坠落造成的,但腿神经完好无损。"
霍九卿的身体微微一僵,随即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。他的手突然攥住她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:"沈小姐对医学也颇有研究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