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"她勉强扯出一抹笑,"你怎么来了?我不是说过...明年杏花开时..."
"别说傻话!"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,"我带你去找大夫。"
"没用的。"她靠在他怀里,声音轻得像风,"妖丹离体,我活不过三日。让我...让我再看一眼杏花..."
他这才发现,她走过的地方,杏花都结了冰。那些晶莹的花瓣在晨光中折射出七彩光芒,美得惊心动魄。
"为什么要这么做?"他的声音哽咽,"我宁愿死的是我..."
"因为..."她抬手抚上他的脸,"三百年前,你也是这样救了我啊..."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那年他还是个游方郎中,在山中采药时救了一只受伤的白狐。他记得那白狐的眼睛,清澈如秋水,眼角有一道淡淡的红痕...
"原来是你..."他紧紧抱住她,"难怪我第一次听见你的琴声,就觉得那样熟悉..."
她的身体越来越冷,发间的杏花一片片凋零。"文渊,答应我...好好活着..."
"不!"他感觉怀中的重量在渐渐消失,"白瑶!"
最后一朵杏花在她指尖绽放,随即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晨光中。山道上只余下一地冰霜,和一枚沾着晨露的杏花簪。
春去秋来,转眼又是一年杏花时节。
柳文渊站在客栈后院的杏树下,手中摩挲着那枚杏花簪。一年来,他走遍大江南北,寻访各路高人,却始终找不到白瑶的踪迹。唯有心口处那颗妖丹,时不时会传来一阵温热,仿佛在提醒他那段刻骨铭心的过往。
"客官,您的茶。"小二端着茶盘走来,"说来也怪,这棵老杏树往年二月就开花了,今年都三月了还不见花苞..."
柳文渊抬头望去,虬枝盘曲的老树上确实不见半点春意。他伸手抚上树干,突然感觉心口一阵灼热。就在这时,一片嫩绿的新芽从他掌心处悄然绽放。
"这...这是..."小二目瞪口呆。
柳文渊却仿佛明白了什么。他闭上眼睛,感受着体内那颗妖丹的脉动。一年来,他总觉得白瑶并未真正离去,此刻这种感觉愈发强烈。
夜深人静时,他取出那方染血的丝帕。月光下,丝帕上的血迹泛着淡淡的青光。他记得白瑶说过,妖血遇月会显灵光。将丝帕覆在心口,他轻声唤道:"白瑶..."
恍惚间,他听见了熟悉的琴声。循声望去,月光下的杏树不知何时开满了花,树下坐着个模糊的白影。他快步上前,那身影却随风消散,只留下一地落花。
"你果然在这里。"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柳文渊转身,看见个须发皆白的老道,手持拂尘,目光如炬。
"道长是..."
"贫道青云子,为寻一只千年杏妖而来。"老道捋须道,"那妖物盗走我青云观镇观之宝,躲入凡间已有百年。"
柳文渊心头一震:"道长说的可是白瑶?"
"正是。"老道冷笑,"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