拉着我钻进空道具箱。樟脑丸气息扑面而来，我们的膝盖抵着膝盖，他手腕上的医用胶布擦过我小腿。

道具箱缝隙漏进的光线里，他睫毛投下的阴影在颤抖。当他的呼吸扫过我锁骨上的雨滴时，走廊传来场务找人的喊声。我们憋笑憋得浑身发抖，直到他唇边的梨涡盛不住漫出来的青春。

后来那个总在响的陌生号码再次打来时，我正在帮他缝开裂的戏服下摆。他躲到消防通道接电话，回来时眼里有没散尽的雾气："我爸的渔船回来了，带了好多翡翠螺。"可他的球鞋边缘还沾着医院停车场特有的红土。

5

陆明川把冰镇汽水贴在我发烫的脸颊上时，画室外的蝉鸣突然安静了一瞬。他刚从篮球场回来，汗水顺着喉结滑进校服领口："赔你的素描纸。"上周我不小心打翻颜料毁了他三张速写，此刻他指腹还沾着我画晚霞用的群青色。

我们并排坐在窗台吃苏打饼干，他忽然用饼干屑在窗玻璃上拼出北斗七星。"我爸爸是渔民，"他手腕上的贝壳手链叮当作响，"小时候他教我用渔网捞星星。"暮色在他睫毛上晕开暖橘色，我第一次知道男生的睫毛可以承载整个黄昏。

那天傍晚他载我去码头看归航的渔船。机车后座的风鼓起我们的校服，他后背的温度透过棉质布料熨烫着我的掌心。当他在灯塔下打开铁皮盒，我才明白"星星砂"不是童话——那些从深海打捞的砂砾在月光里真的会发光。

6

雨季来临时，我发现了陆明川的秘密基地。音乐教室储物柜最底层，藏着用锡纸包裹的手作蛋糕。他耳尖泛红地解释："化疗病人需要少食多餐..."当我咬下带着体温的玛德琳蛋糕时，他正用大提琴给窗外暴雨配乐。

后来每周三下午，我都会"碰巧"多带一份便当。他父亲最爱吃的鲭鱼饭团，被我悄悄塞进他挂着克罗心吊坠的书包。有次撞见他蹲在走廊尽头的自动贩卖机前数硬币，我假装投币失败，让滚出来的热可可正好落进他怀里。

梅雨最缠绵的那天，我们在器材室晾晒被雨打湿的画稿。他忽然用带着可可香的手指轻触我手腕内侧："这里，"他的呼吸扫过我被雨水粘住的碎发，"适合画一串海浪。"

7

校庆剧排练到第九天，我倒在后台发起了高烧。混沌中感觉有人用额头测试我的体温，陆明川的卫衣兜帽里掉出退烧贴和柠檬糖。他背着我穿过凌晨两点的校园，我滚烫的脸颊贴着他后颈的小痣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