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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冥时墟 青盏听风 1563 2025-02-17 10:49

  

第一章:雾锁迷途

林宇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键盘,办公室的空调嗡鸣声与荧光灯管的白噪音混作一团。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财务报表在视网膜上灼出重影,他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,瞥见玻璃幕墙外铅灰色的云层正沉沉压向摩天大楼的尖顶。

忽然,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钻进鼻腔。他转头时瞳孔骤缩——原本空荡的办公桌角,赫然躺着封泛黄的信件。信封像是被雨水浸泡后又阴干的羊皮纸,边缘蜷曲如枯叶,墨迹晕染的"林宇"二字歪斜得近乎狰狞,仿佛有人用指甲蘸着血反复描摹。

"林家后人...雾隐镇...巨额遗产..."他逐字读着信笺上斑驳的字迹,喉结滚动间尝到铁锈般的腥甜。窗外恰有惊雷炸响,玻璃窗震颤的嗡鸣中,信纸背面隐隐浮出暗红色纹路——那是个由扭曲藤蔓组成的家徽,中央嵌着半睁的竖瞳。

三天后,林宇站在锈迹斑斑的月台上。雾气像活物般缠上他的脚踝,远处山峦在灰白帷幔后起伏如兽脊。开往雾隐镇的绿皮列车喘息着停靠,车门张开时泄出股刺骨的阴风,车票上"单程"二字被检票员指甲划出细碎裂痕。

"那宅子啊..."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斜睨过来,挡风玻璃上的雨刷刮出尖锐的嘶鸣,"二十年前整支考古队进去,就剩个疯老头爬出来,整天念叨什么'血饲'、'骨阵'..."尾音突然掐断在喉头,后视镜里司机的脸孔不知何时蒙上了层青灰死气

浓雾吞噬了最后一线天光时,林宇踉跄着撞开锈蚀的铁门。庭院里半人高的荒草间散落着青白碎瓷,每片都阴刻着与信笺相同的竖瞳图腾。主宅门廊下悬着的青铜铃无风自动,声波割裂浓雾的刹那,他瞥见二楼窗口闪过十几张惨白的脸——男女老幼的面孔如蜡像般整齐排列,每双眼睛都凝固在极度惊惧的瞬间

"林家血脉...终于..."嘶哑的叹息从头顶传来。穿绛紫寿衣的老妪拄着人骨杖踱下楼梯,褶皱堆积的眼皮下渗出黏液,身后阴影里跪伏着六个戴傩戏面具的黑袍人。他们脖颈处裸露的皮肤上,同样的竖瞳家徽正在渗血

地窖石门开启的轰鸣震落簌簌墙灰,老妪枯爪捏着盏人油灯,火光将壁龛里的陶瓮映得忽明忽暗。每个瓮口都封着张风干的人脸,眉心皆被金钉贯穿。"这是你曾叔祖林怀远,光绪二十三年戌时生人..."骨杖敲击的瓮体发出空响,"可惜受不住'观骨',神智溃散前啃掉了自己十指

。"

当青玉匣中的族谱在案头摊开,林宇的呼吸陡然凝滞——泛黄的宣纸上,自明成化年起,每一代林氏子嗣的生辰八字均用朱砂书写,而卒年栏却浸着诡异的靛蓝墨迹。最新添上的"林宇"二字正渗出猩红液滴,在"庚辰年七月十五亥时"的批注下缓缓晕染。

阁楼传来的梆子声撕破死寂,老妪黑袍翻涌如蝠翼:"子时三刻,该去祖祠'问骨'了。"六个黑袍人倏地围作人墙,面具孔洞里传出含混的经文吟诵。林宇后退时撞翻案几,族谱飘落处,他看清那些靛蓝的死亡日期——竟全是七月十六。

第二章:骨祠问魂

林宇的腕骨几乎要被黑袍人捏碎。他踉跄着穿过回廊时,檐角青铜风铃突然齐声震颤,108枚铃铛表面凸起的人脸浮雕在月光下扭曲成同一张面孔——正是祠堂门前石狮口中叼着的傩戏面具。

"闭眼!"老妪的骨杖猛戳他脊梁,杖头婴儿颅骨的眼窝里渗出腥臭黏液。林宇本能屏息,却仍感到那些液体化作细丝钻入鼻腔。视网膜上炸开无数画面:披麻戴孝的人群抬着朱漆棺材走向祠堂,棺盖上用金漆画满睁着的眼睛。

石阶在浓雾中显现,每级台阶都嵌着发黄的牙齿。林宇踩到第七阶时,一颗臼齿突然咬住他鞋跟。身后传来吃吃的笑声,回头却见黑袍人面具的獠牙正往下滴落鲜红蜡油。

"莫看生魂道。"老妪的人骨杖横扫,台阶缝隙里顿时响起婴儿啼哭。磷火从青砖裂缝窜出,照亮岩壁上密密麻麻的抓痕——那些深嵌石中的指甲盖还连着溃烂的皮肉。

祠堂飞檐刺破浓雾时,林宇的太阳穴突突狂跳。七丈高的歇山式屋顶上,每片黑瓦都刻着符咒,雨水冲刷出的血色沟槽在瓦当下汇聚成"瞳渊"二字。黑袍人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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