盘。"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，带着医用防护口罩特有的闷响，"钢索位移会产生静电火花。"
林知夏的脊椎一寸寸绷直。这个声音曾在贡山独龙江畔为她念聂鲁达的诗，此刻却裹着手术刀般的冷锐。她转身时手包撞上轿厢壁，金属扣弹开的声响中，程述白的面容在手机冷光里浮现——比东京那次更苍白，金丝眼镜后浮着青灰的倦意。
"程氏医疗的尽调报告第47页，"她听见自己声音像绷断的琴弦，"关于肿瘤靶向药三期临床数据，少了两组双盲试验记录。"
程述白擦拭镜片的动作停顿半秒，西装袖口露出半截银色表带。那是块老式百达翡丽，2018年盛夏她曾在支教宿舍见过：少年将它埋在盛满山泉水的搪瓷盆里，说这是母亲最后的礼物。
"林总监果然擅长找漏洞。"他重启电梯的手指修长苍白，关节处有新鲜的针孔，"就像当年发现我藏在素描本里的化疗记录？"
轿厢突然急速下坠，失重感掐断所有声音。林知夏向后栽倒时撞进带着消毒水气息的怀抱，程述白的腕表贴在她颈动脉处，秒针跳动像倒计时。当应急灯再度亮起，她看见他锁骨处的红痕——形如北海道丹顶鹤的胎记，此刻却像道新鲜伤口。
"站稳了。"程述白松开她的动作像剥离粘连的手术手套，"并购案的水深比你想象得危险。"
电梯门开启的瞬间，他消失在B2停车场的阴影里。林知夏低头看着掌心，那里躺着枚带体温的微型U盘，外壳刻着CT影像常见的DICOM标识。雨幕彼端，黑色迈巴赫尾灯撕开夜色，车牌号沪A开头那串数字，与五年前从云南接走他的那辆宾利完全相同。
【第二章 记忆潮涌】
U盘插入读卡器的瞬间，显示器泛起CT影像特有的幽蓝。林知夏蜷在办公椅里，看着像素矩阵逐渐拼凑出程氏医疗的暗面。加密文件夹标注着「2024-Q4生物制剂」，却被她发现了嵌套在DICOM文件里的加密图层——这手法像极了当年程述白在素描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