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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识到了不对。
因为我这手法原是调弄鹅梨帐中香练就的,前世的我能在掌心旋转香炉而不洒分毫。
而现在,我的身份不是安陵容,而是娴妃乌拉那拉氏。
翡翠念珠的脆响戛然而止。
我抬头正撞上甄嬛探究的目光,她眼底晃动的涟漪,恍若那年我跪在碎玉轩说"愿为姐姐分忧"时,甄嬛眼底一闪而逝的戒备。
姐姐她是不是看出了什么?我隐隐有些不安。
"舒嫔的胎..."甄嬛突然开口,"皇帝子嗣单薄,你既通医理..."
"臣妾愿日夜侍奉汤药。"我抢白道,袖中指尖掐进掌心。
前世没能护住沈眉庄的遗憾化作喉间苦涩,"只是太医院人多眼杂,求太后赐臣妾金簪一枚,遇毒则可试之。"
就当作是为我赎罪,为眉姐姐赎罪吧,这一世,我一定会护您周全,听之任之。
甄嬛的护甲划过茶盏边缘,那声响让我想起景仁宫瓷枕碎裂的夜。
当她取下头上九尾凤钗时,我瞧见内层金箔上细若蚊足的划痕。
"莞"字半残,应是那年纯元故衣事件后,皇帝命内务府熔了所有带"莞"字的首饰重铸。
...
几日后。
舒嫔寝殿内。
更漏声穿透雨幕时,舒嫔的呻吟突然拔高成凄厉惨叫。
我掀开织金锦被,见她十指在杏黄床褥上抓出血痕,仿佛那年冷宫里的丽嫔啃咬自己手腕的模样。
"娘娘...有鬼...孩子在哭..."舒嫔瞳孔扩散成幽深的井,倒映着烛火摇曳的鬼影。
她腕间翡翠镯子撞在床柱上,裂纹里渗出暗红血丝,像极了我前世咽气时嘴角蜿蜒的毒血。
我按住她痉挛的手腕,指尖触到跳如擂鼓的脉象。
这绝非寻常惊悸之症,倒似...倒似那年祺嫔被红麝香珠所害后的疯癫之状。
鼻尖忽然掠过一丝甜腥,混在安神香的沉水气息里,恍若毒蛇吐信。
"取熏炉来!"我厉声喝道,鎏金护甲划过紫檀案几,留下三道月牙状划痕。
宫女捧来的珐琅彩八宝香炉还带着余温,炉灰里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