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燃尽的香丸泛着诡异幽蓝。
西域乌羽花研磨成粉后,正是这般妖异的孔雀蓝。
窗棂突然被闪电照得雪亮,我看见博古架上的青玉貔貅摆件折射出人影。
那人杏色衣角沾着夜雨,正是嘉嫔贴身宫女常穿的藕荷色。
前世景仁宫外偷听的剪秋,也是这样将耳坠卡在窗缝间。
"惢心,关窗。"我故意抬高声调,"这安神香需用晨露调和。"
话音未落,外间传来瓷器碎裂声。
惢心冲出去时,小宫女正抖着手收拾香炉残片,指尖被碎瓷割破也浑然不觉,殷红血珠滴在孔雀蓝香灰上,竟泛起荧荧绿光。
太后所赐金簪刺入香灰的刹那,暴雨裹着惊雷砸在琉璃瓦上。
簪头东珠突然爆裂,珠粉洒落处腾起青烟,在烛火中凝成婴孩啼哭的形状。
我浑身血液凝固!
这分明是苗疆蛊术!当年我为诅咒华妃,曾命宝娟在宫中暗藏此类邪物。
"放肆!"乾隆的暴喝伴着龙涎香席卷而来。
他明黄寝衣下摆沾着夜露,就像那年从年世兰榻上匆匆起身的模样。
我攥紧发黑的银针,任由珠粉灼烧掌心。
甄嬛便是此时踏着雨声而来。她珊瑚护甲拂开珠帘的姿势,与那年掀开我前世轿帘时如出一辙。
"好烈的毒。"甄嬛俯身细看香灰,凤钗垂下的东珠正悬在我染血的掌心上方,"娴妃倒是机警得很。"
我嗅到她袖中飘出的鹅梨帐中香,那是前世我亲手为甄嬛调制的配方。
强压下心头刺痛,我哑声道:"臣妾少时常见家母用乌羽花治癔症,此物过量便成剧毒。"
谎话出口时舌尖泛起苦杏仁味,仿佛又回到被揭穿舒痕胶秘密的那夜。
雨势渐弱时,我在舒嫔枕下发现半块双鱼玉佩。
鱼眼处嵌着的红珊瑚,与嘉嫔昨日所佩耳坠同出一料。
正要细看,忽觉背后寒毛倒竖。
甄嬛的视线正如那年验看香囊时般,细细刮过我发颤的指尖。
"娘娘当心!"惢心惊呼声中,我故意让香灰烫伤左手。
火辣刺痛自虎口漫开,与前世为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