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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立刻缩了回去。
垂着眸子动动自己右手。
发现完全没有知觉时,心中翻涌着骇然和酸涩。
他们踩着我右手那一幕好像又在眼前重现了。
庸医......
骗子......
去死啊!!!
......
密密麻麻的问责......
我无处遁形.......
从一开始还在求救,试图挽救自己的右手,到后面彻底绝望。
眼睁睁看着数不清的布鞋碾过我的手......
还有那恶心的唾沫......
只是想到一点片段,我便抑不住涌上眼眶的泪水,只能在陆危面前失色。
这实在是太难堪了,我仓皇用左手抹去泪珠,紧攥着被褥强装镇定。
但身体却不听我的使唤。
一开始只是泪水,到后面胸腔开始剧烈起伏,颤动......
我透过泪珠,用余光看着榻上那一片阴影。
他沉默地站着,没有说话,也没有离开。
时间太长了,长到我以为那片阴影只是我的错觉。
所以,我擦尽了泪水偏头看去。
刚好瞥见了他一瞬复杂神色。
再之后,那位高高在上的陆世子睥睨着我,开口问,“知道错了吗?”
他说的是我没有听话,老实留在府里的事。
以至于被难民群殴,最后,甚至,废了手.......
但是,我觉得我没错。
是他把药换了啊!
侵扰了半座城池的恶疾,分明只需要那随处可见的常草......
可他,为了什么官场纠葛,弃满城难民于不顾,令人收尽附近城池的常草,然后,改了我的药引,给百姓煎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服下......
而我,坐在一墙之隔的地方,幻想着这次救了多少人。
多好笑啊。
多可悲啊。
没有理会他,我低头看着缠满白布的右手,开始寻找开口在哪里。
当初太医院考核,我好歹也是榜首,虽比不得那些年过花甲的老太医,但简单看个手还是会的。
我迫切地想知道,自己右手还有没有痊愈的可能。
我已经想好了。
京城不适合我。
那些功名利禄,不适合我。
等身体养好了我就要回家乡。
可一只手实在不方便,再加上身上有被人踹出的各种伤,一番折腾下来,我还没能拆开绷带,情绪已经控制不住了。
“啊——”
我近乎癫狂地用左手砸向右手。
为什么!
为什么动不了了!
为什么身上密密麻麻的疼!
好疼!
好疼!
红血丝布满我的眼眶,我神色狰狞,像发了癫一样咬住过来制止我的陆危。
他强硬抑住了我的左手,一手扣着我的脑袋冷声,“月枳,你冷静些!”
说着扭头让人去唤大夫。
唤大夫做什么呢?
我自己就是大夫。
我哭得难以自抑,豆大的泪珠打湿了他的肩头。
那是我清楚地知道,我的右手没有救了。
我引以为傲的看家本领,被无情剥夺了。
我以后,就是废人一个了。
回家乡,要怎么回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