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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
回不去了啊!
我左手痉挛着拽住陆危的发冠,用力一扯,直到他冠落发乱,面色阴沉看着我,才失了力的任由大夫把安神药灌入。
阖上眼前,我想,那个意气风发,妄图拯救苍生的月枳小神医,终究只是黄粱一梦。
3.
“月枳,你是不活了吗?”
陆危愤怒地冲开房门闯进来。
我原本坐在榄窗前,静看房外朱红色院墙蜿蜒曲折,墙头青瓦整齐排列,还有墙根下的几丛翠竹,在微风中沙沙作响。
陆危突然闯入,确确实实惊扰了我。
我眼睫一颤,缓过那阵心跳后,又继续支着下颌看窗外。
但陆危总是不讲理的。
我不理他,他便愈发恼羞成怒,粗鲁地攥住我的肩头,强行按着我面向他。
他说,“月枳,你是不想活了吗!”
自上次醒来后,我情绪便总是会失控,屋内常常燃着安神香。
那味道,我不喜欢。
一直待在这样的屋子里,我整个人都懒倦极了,也愈发容易暴怒。
上次下人给我送药,我不想喝,他们便叽里呱啦说一通,我听不进去,直接把药碗打翻了。
下人惊骇地看着我。
应该是没想到我会生气吧。
好吧,我也没想到。
之后,我缩在床榻上,连后来呈上来的膳食都没了吃的兴致。
下人应该是去通禀陆危了。
我缩了会儿,只是一时气头上,没真的想饿死,便拖着还有些酸痛的腿,坐到了榻板上。
在陆危进来之前,我是有打算和他好好沟通的。
但是他为什么这么凶啊!
我被他操着脖颈仰起脑袋,对上他震怒的脸,又惧又怕,还有些不易觉察的委屈。
干什么这么凶。
我眨眨眸子,泪珠子滑落下来,无声无息。
连我自己都没发现,只是觉着脸上有些冰凉。
陆危僵着脸,眉宇一点点舒展开,有些糙的拇指划过我的眼眶。
我听到他软和着声说,“哭什么?又没凶你。”
哪里没有凶了。
我伸手甩开他捁着我脖颈的左手,托着右手转身继续看窗外。
“嘿,你。”
陆危应该是有些来气,但莫名的,没有再发火,而是招手让人去重新准备点膳食。
他坐在我旁边,捧起我右手看了几眼,问,“大夫怎么说。”
我没搭理他。
从上次醒来我就不爱开口了,甚至讨厌人声,太吵了。
如果可以,我希望陆危现在滚出去。
但我知道他不会听我的,只能忍着。
我察觉到,我不开口,陆危是有些不开心的,他也忍着。
向来恣意的陆世子也会忍着,自讨没趣。
我面无表情想。
真是稀奇。
不说伤了,陆危试图谈点我感兴趣的事情,比如,
“太子殿下已经到江城了,今日带着常草的药会发放给难民。”
我以为我不会在意了,可听到了还是心头会有些酸涩。
三日,三日江城可以多增上百甚至上千例受难民众!
可这些上位者看不见,他们只懂得什么叫利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