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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初入京就遇到了风华正茂的纨绔世子打马走街。
众人鹤唳,我却看着他不屑桀骜的笑兀自笑了起来,自此总是对他多有偏颇。
哪怕后来众民围困我于街头,我也坚信,他会救我,他不会,不应当那么狠心才对。
可我错了。
错的一败涂地。
1.
我做了个梦,很长很长的梦。
梦里太苦了,我拼了命的挣扎,试图挣脱那个怪诞的梦境,好不容易睁开眼,才发现,那不是梦。
“知道错了吗?”
那熟悉沉练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,只一瞬,我便落下泪来。
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,为什么要哭,为什么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就哭了!
可心底弥漫的委屈好像无处宣泄了,只能通过泪水划过冰冷的脸庞,一点点释放出来。
这是对的。
作为一个医者,我告诉自己,这样没什么不好,哭出来就好了。
可感性上,我觉得丢人极了。
几次试图收回泪水,无果,便干脆的打算缩进被褥里。
男人见了便嘲,“只是出去一番,小神医便要成了缩头乌龟吗?”
他这话说的实在是太过分了,若是往常,我定是要顶上一二。
可此番醒来,跟还没睡醒一般,真的是太倦了。
太倦了。
身体本能的选择忘却昏睡的原因,又暂时免疫一阵阵痛彻心扉的疼痛,可收不住的泪,还是让我想起了那无处不在的拳脚,密密麻麻的哀怨,还有......
被硬生生踩碎的右手骨......
他们在哭喊,
他们在宣泄,
他们在报复.......
啊啊啊啊啊啊.......
那些声音好像还没有退去,反而愈加震耳欲聋,黏黏腻腻的攀附缠绕在我的身上.......
我紧咬着下唇,没有负伤的左手死死攥着,不一会儿便闻见血腥味。
我好像,又被困在那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了。
.......
2.
“松口。”
有一道很远的声音响起。
再之后,我近乎麻木地被人掰开了嘴巴,强硬扼住肩膀提溜起来。
一碗汤药灌了进来。
常年都是劝人喝药的,哪里有被人灌过。
他的动作实在是太简单粗暴,也不管灌进去多少,反正碗见底就算完事了。
我含着半嘴苦药,合着泪水一起呛下。
“咳咳咳......”
药水窜进了气管,我有些难受的咳起来。
那人低嗤一声“没用”,把我下颌搭在他肩头,重重拍着我的后背。
那个力道,再重一点感觉我可以直接倒下了。
实在遭不住,我忍着难受,左手扯了下他的衣襟,
“好了,好了......”
然后,便被人毫不留情推开。
“嘶——”
我忍着浑身抽痛,视线模糊望向那个高立于榻前的人。
他慢条斯理接过下人递过来的巾帕,先是擦了擦被溅到药水的长指,又凑合着擦擦身前那一点点药水,最后巾帕掠过肩头。
我刚刚趴着的地方。
我的眼好像被什么刺到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