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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泛黄的纸笺,上面是谢长福出征前写下的承诺:
"待我归来,必以十里红妆补你洞房花烛。"
我把纸笺团成球扔出窗外,看它滚进青石砖缝隙里。
晨雾中传来兵器碰撞的声响,隐约听见谢长福在院中练剑的破空声。
这个世界的朝阳正从鳞次栉比的灰瓦上升起,而属于我的黎明似乎永远被困在了马赛克构成的牢笼里。
第二章 带球跑的穿越女
将军府后院的海棠开得正好,我却攥着和离书踩碎一地落红。
这纸婚书是三年前谢长福亲笔写的,那时他出征前夜,月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他执笔的指尖。
"若我战死沙场......"他的声音比塞外的风沙还涩。
我抢过狼毫笔在宣纸上龙飞凤舞:"若你另结新欢,就罚你日日给我画眉,夜夜替我暖床。"
墨迹未干的纸笺被塞进他银甲内衬,隔着冰冷铁衣贴在心口的位置。
此刻这封和离书却沾着西域的尘沙,安静躺在紫檀木案几上。
我望着窗外那株歪脖子老槐树,三年前他就是在这里系上红绸出征的。
红绸早褪成灰白,像团揉皱的旧梦。
"夫人,将军正在书房......"
小桃话音未落,我提着裙摆冲过回廊。
青石板上昨夜雨渍未干,倒映着天边火烧云,像泼翻的胭脂盒。
书房门吱呀推开时,斜阳正为银甲镀上金边。
谢长福背对着门擦拭佩剑,听到响动转过身来。
三年塞外风霜在他眉骨处添了道疤,却让那双凤眼更显凌厉。
我注意到他腰间系着的还是出征时那枚双鱼玉佩——只是鱼尾处有道新鲜的裂痕。
"夫君可还记得......"
我这才看清他身后站着个素衣女子,云鬓松散,扶着五个月大的肚子,腕间金镶玉镯子叮当作响。
我看清她面容的瞬间如遭雷击——柳叶眉含愁,秋水目含情,眉心朱砂痣艳得滴血,这分明是某江文学城古言频道封面女主的标配长相!
记忆如潮水汹涌而来。
三日前我在藏书阁翻到的话本子,那个被将军辜负、带球跑的女主角,竟与眼前女子容貌重合。
更诡异的是她耳垂上晃动的珍珠耳钉,分明是施华洛世奇最新款的天鹅造型。
"谢长福!"
我气极反笑,"你如今倒是出息了,连孕妇都不放过?"
剑鞘咣当落地。
谢长福扶那女子在太师椅坐好,转身时玄色披风扫落案上兵书:"夫人误会了,青青是我义妹。"
"好个义妹!"
我扯开他披风系带,露出内里月白中衣,"三年前你说'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',现在倒学会认干妹妹了?"
指尖触到他胸膛时,熟悉的檀香混着陌生脂粉味窜入鼻腔。
谢青青突然掩面啜泣:"嫂嫂莫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