鳄鱼皮手袋，里面露出半截高端会所的消费清单。

　　庄睿瞥见加密邮件终于加载完成的提示，蛇形图腾在视网膜残留的残影，像极了危房改造图纸上某个被圈红的坐标点。

　　他忽然想起三天前，莫璃在建材市场拍到的那个戴着蛇形袖扣的男人——当时他正在和王婶的侄子握手。

　　暴雨砸在防盗窗上发出密集的声响，仿佛无数双窥探的眼睛。

　　二姑奶奶的翡翠镯子突然“咔嗒”一声裂开细纹，她慌忙用丝帕裹住手腕，却没注意家族群里的危房改造文件正在被逐个撤回。

　　莫父重新斟茶的手悬在半空，他看着庄睿手机里刚收到的建设局短信提醒，那上面说老宅的危房评级需要重新审核。

　　闪电划过时，所有人都看见王婶手机屏幕亮起，锁屏壁纸是她站在某栋未完工的别墅前，背后隐约可见蛇形装饰的罗马柱。

　　4

　　暴雨在钢化玻璃上炸开蛛网纹路，庄睿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融资数据，手指关节在实木办公桌上叩出沉闷的节奏。

　　莫璃端着普洱茶靠在门框，琥珀色的茶汤倒映出她紧皱的眉心。

　　“宏发建材的尾款到账了吗？”她看着庄睿把三份合同扔进碎纸机，纸屑像雪片一样落在定制西装的裤脚上。

　　“王婶给赵老板当了七年的白手套，这次倒舍得下血本。”庄睿松开领带，液晶屏的蓝光在他的下巴上投下锋利的阴影。

　　加密邮件里的蛇形图腾正在自动解析，危房改造图纸上的红圈坐标突然变成了刺眼的红点警报。

　　莫璃的茶匙碰到骨瓷杯沿，发出清脆的响声：“她侄子昨天在建材市场，用现金提走了二十吨标号异常的钢筋。”她从鳄鱼皮手袋的夹层里抽出微型摄像机，会所包厢的监控画面中，赵老板正把翡翠镯子的碎片推给二姑奶奶。

　　办公室突然陷入黑暗，备用电源启动的嗡嗡声中，庄睿的手机亮起了建设局的通知。

　　危房评级被篡改的电子章在屏幕上闪烁，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。

　　他抓起车钥匙时，莫璃突然按住他的手腕：“你现在去工地就是自投罗网。”

　　“那堆劣质建材还在往三号码头运。”庄睿甩开她的手，瞳孔倒映着暴雨中明灭的塔吊灯光，“赵老板买通了三个监理工程师，危房改造项目的停工令最迟明早八点就会贴在大门上。”

　　莫璃的高跟鞋在地面上划出尖锐的声响，她从保险柜里取出牛皮纸袋扔在桌上。

　　拆迁补偿协议里夹着王婶在瑞士银行的流水单，某笔标注“装修款”的转账时间，正好是危房图纸被篡改前四小时。

　　“你以为只有你在查吗？”她的手指点在赵老板秘书的行程表上，本周三的航班信息显示对方刚从迪拜回来，“那栋未完工的别墅，承建商是赵老板控股的空壳公司。”

　　庄睿突然捏碎了瓷杯，鲜血和茶汤滴在键盘上。

　　监控画面切换到他安插在建材市场的眼线发来的视频——戴着蛇形袖扣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