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跪了三个时辰,求朕允她下嫁裴明远。"
沈砚手一抖,茶盏在托盘中晃出清脆声响。他早听说昭阳公主是陛下最疼爱且唯一的女儿,却不想竟宠溺至此。历朝历代哪有公主下嫁同进士出身的先例?
"裴明远辞了。"皇帝突然冷笑,眼露狠色。"他说'齐大非偶',宁愿外放做个县令。"鎏金兽首香炉腾起的青烟中,天子目光如电射来:"朕要你帮昭阳追裴明远。"
沈砚口中茶水喷出,“陛下,微臣还未成亲,男女之事臣也不懂啊”。
皇帝听到沈砚未成亲,心中一喜,喃喃道:“未成亲好啊,未成亲你俩成了更好啊!”
沈砚未听清皇帝的话,只当皇帝在心中盘算。
“就这么定了,你暂时先不用上朝了,朕封你为撷芳殿司丞,去给昭阳做幕僚吧!”
沈砚:“......”
第三章 撷芳殿做司丞
次日沈砚抱着一个包袱站在撷芳殿前。微风拂面,吹干了沈砚眼角的清泪,他沈砚,金科状元,前程似锦,胸中文韬武略,还未大显身手,竟被派到这里帮一个情商感人的公主追一个木头。
"你就是父皇派来的幕僚?"朱漆门忽然洞开,昭阳公主倚着门框,发间金步摇乱晃。她今日未施粉黛,倒比琼林宴那日更显稚气。
沈砚躬身呈上奏匣:"臣奉旨助公主编纂《淑媛录》。"这是今早皇帝特意给的由头,说要让公主"知晓妇德"。
"进来吧。"公主转身时裙裾扫过门槛,沈砚看见她腰间仍佩着那枚螭龙纹玉佩。殿内陈设出乎意料地素雅,最醒目的是墙上挂着的《钱水图》,墨迹尚新。
“这是?”沈砚端详着画,好奇的问道。
“怎么样,这画我作的,我打听到过下个月就是裴明远的生辰,我就把这幅画送与他。”
“这是钱塘江?”
“哦?听父皇说你不是京城人士嘛,你怎识得此地?”
我怎么识得,我以前在网上看八百遍,沈砚心中想到。
“哦,公主应是临摹吧”,沈砚答非所问。
“嗯,听说真迹早就不知所踪。”昭阳乖乖点头,似是有些惋惜。
但她不知道的是,真迹就在沈砚那,确切的说是在沈家,沈家是传承百年的世家大族,收集的古文字画多如牛毛,而她所求而不得的字画正水灵灵的竖在他家书房的箩筐里。
“公主殿下为何送此画?”沈砚问道。
“裴明远是江南人,想必见到此话应该很欣喜吧。”昭阳公主昂起傲娇的小下巴,得意的说道。
沈砚心中大叫白痴,裴明远来自黔中,距离钱塘江不知道差了多远,怪不得追不上人家。
“公主殿下可听闻生辰糕?”
“生辰糕?那是什么?”
几日后,沈砚挽起云锦袖口,将青瓷碗里的羊乳搅出细密白沫。昭阳公主凑近来看时,步摇不慎扫过他的手腕,冰得他险些打翻盛着蜂蜜的琉璃盏。
"这‘奶油’当真能立住?"公主指尖沾了点乳白泡沫,狐疑地舔了舔,"比御膳房的糕点也没好吃到哪里去啊。"
沈砚望着地龙烘着的锅盖苦笑。这几天,他试了八种法子才寻到制作蛋糕的材料,此刻正在锅中蒸着。昨儿磨破嘴皮才劝动尚食局送来二十枚鸡蛋,若今日再不成,怕是连公主府司丞的官职都要赔进去。
"殿下且看——"他掀开锅盖瞬间,甜香漫过椒墙。昭阳"呀"地轻呼,广袖扫翻了案上桂花蜜,金灿灿的蜜汁正泼在烧红的锅沿。
沈砚抓住她手腕时已来不及,白玉似的指尖燎起水泡。公主眼眶霎时红了,却梗着脖子道:"本宫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......"
"大风大浪可不会在您手上留疤。"沈砚解下腰间荷包,里头是沈家每人随身携带的治伤灵药。春日斜斜映着公主腕间翡翠镯,他蘸药时瞥见那截皓腕微颤,才发觉自己掌心还贴着对方脉门。
昭阳忽然轻笑:"沈砚,你的手好暖和啊。”昭阳脱口而出,瞬时觉得自己失言,白皙的脸庞泛起丝丝红晕。
沈砚则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