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
沈砚握着鎏金酒盏的手指微微发颤,琼林宴上的喧闹声仿佛隔着层纱。他至今仍记得三日前唱胪时的场景——当礼部尚书拖着长腔喊出"一甲第一名沈砚"时,太和殿前的汉白玉台阶在春阳下白得刺眼。
沈砚,原名沈岩,本是二十一世纪大三在读生,一次意外让他穿越到这里,因为大学专业是古文学,所以很轻松的在这里考上了状元。本想着干出一番大事业,哪成想命运给他开了个玩笑,皇帝命他帮公主追男人,而追着追着自己却成了公主的男人。
第一章 初次见面
"沈待诏,该去给诸位大人敬酒了。"内侍的提醒让他回过神来。作为本朝最年轻的状元郎,十八岁的沈砚尚不习惯这些官场应酬。他整了整青色官袍,正要起身,忽然听见屏风后传来环佩轻响。
一截海棠红的衣袖从描金牡丹屏风后探出来,接着是缀着珍珠的绣鞋尖。沈砚瞥见那张藏在十二垂珠帘后的面容时,险些打翻手中酒盏。那分明是三月三踏青时,他在玉津园撞见的绿衣少女。
当时她正踮脚去够枝头的辛夷花,腰间玉佩刻着螭龙纹。沈砚刚要提醒她宫中佩饰逾制,却见她转头瞪过来:"看什么看?本......本姑娘摘花碍着你了?"
此刻那双灵动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宴席末座。沈砚顺着她的目光望去,看见二甲第七名的裴明远正在与同科寒暄。那人穿着半旧的竹纹直裰,眉目清俊如山水写意,确是容易惹女儿家倾心的模样。
"公主又在偷看裴进士了。"身后传来内侍的低语。沈砚心头一跳,原来那日玉津园里的少女竟是昭阳公主。
沈砚回头暗示内侍禁声,皇宫水深,一句话说错可能就是人头不保。前世学习的历史传记和宫廷札记告诉沈砚了一个道理,事不关己高高挂起。
“裴明远,公主我看上你了,明日我就向父皇求娶你可好?”昭阳从屏风后走出,突然大声吼出。
周围官员学士都是饱读诗书之人,昭阳公主的一声吼,惹来的不是裴明远的感动,而更多的是他人对裴明远的指指点点。
裴明远顿时面露羞怒,但碍于公主身份又不好现场发作,只得摔杯掩面而去。而昭阳公主见到裴明远要走,赶忙快走几步拽住裴明远的袖口。
裴明远见走不掉,冷声说道:“公主殿下出身尊贵,草民出身寒微,实非良配,还望公主切莫拿草民打趣。况且草民早就心有所属。”说完长袖一甩,扬长而去。
而拽着袖口的昭阳公主一个不注意狼狈的倒在了地上,昭阳粉拳狠狠捶在地上,对着裴明远的身影大声吼道:“我不会放弃的!”
第二章 紫宸殿前谈话
次日寅时,沈砚跪在紫宸殿的蟠龙金砖上。晨露未晞的寒气透过官袍渗入膝盖,他却浑然不觉,全部心神都被御案上的文章吸引。那是他殿试时写的《河渠疏》,此刻正被朱笔勾画出密密麻麻的批注。
"沈卿可知朕召你所为何事?"皇帝的声音从头顶传来。
"臣愚钝。"沈砚俯首,瞥见天子明黄袍角掠过眼前。有宫人抬来绣墩赐座,他半边身子刚挨着边沿,就听见皇帝说道:“昨日宴会本是为你准备,而昭阳不知礼数,竟扰了宴会。沈卿切勿见怪。”
沈砚慌忙起身跪下,说道:“臣惶恐,昭阳公主率真可爱,对裴学士一往情深,臣岂能因为昨日之事心生埋怨。”开玩笑,大老板约谈给你道歉那是看得起你,要是真的不知轻重,那就真的离死不远了。
“你先坐下,别动不动就跪,怎么朕就这么吓人吗?”
“哪里,陛下恩泽八荒,如今四海升平,百姓富足,陛下乃是肩比尧舜的一等一圣君”。
皇帝眉眼舒展,笑着说道:“哈哈,还是沈爱卿深得朕心啊,哼,比那个裴明远强多了”。
看着眼前面如冠玉的沈砚,心中暗叹自家闺女眼瞎,这好男人一大把,怎么就喜欢上那个榆木脑袋。
皇帝抿了口茶,良久叹道:"昭阳昨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