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女生 短篇故事 鸡肋人生一个作死鬼才的临终自白

  

第一章 天生我材必有用

建安十五年的许昌城飘着细雪,我跪在丞相府书房里,青玉地砖的寒气顺着膝盖往上窜。曹操握着那卷被朱笔涂改的《孟德新书》,山羊须在烛火下抖得像要起义。

"德祖啊,"他突然笑出声,声音像是从青铜酒爵里滤出来的,"你可知孤最恨哪种人?"

我盯着他腰间新换的百辟刀,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蝉鸣聒噪的午后。那时我五岁,正骑在弘农杨氏祖宅的门槛上,指着新漆的朱红大门奶声奶气:"阿翁,这门做宽了三寸。"

建安元年春,洛阳郊外。

十五岁的我勒住青骢马,看蔡邕题字的曹娥碑前围满了人。穿绛纱袍的士子们正用麈尾戳着碑文:"黄绢幼妇,外孙齑臼?这哑谜二十年无人能解......"

"是'绝妙好辞'。"我咬着糖葫芦翻身下马,枣木签子戳向天空,"黄绢乃色丝,合为'绝';幼妇即少女,合为'妙'......"

糖浆滴在太学生雪白的袜履上,像在素绢上开了朵红梅。人群突然裂开道缝,黑幔马车里伸出一只戴玉韘的手,金错刀当啷落在我脚边。

"赏杨公子。"车中人声音带着晨露般的凉意,"只是下次解谜,莫要踩人靴子。"

那是我与曹公的初见。后来我才明白,能解谜不算本事,能忍住不解才是真智慧——可惜这个道理,我花了二十年才懂。

建安十年的铜雀台宴席上,我捏着曹子建递来的帛书直哆嗦。这位三公子在《与杨德祖书》里写:"仆常好人讥弹其文",转头就把《登台赋》塞给我润色。

"德祖兄,"他醉眼朦胧往我怀里塞了块和田玉璧,"父王说文章要'骨气奇高',你看着改......"

我望着台上正击筑吟诗的曹公,笔尖在"飞阁崛其特起"的"特"字上打了个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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