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....."
"等等！"苏雨晴突然说，"您的声音......我好像在哪里听过。您是调音师吗？"
陈默一愣。这是他失明前的工作，现在虽然还在做，但已经很少接单了。"你怎么知道？"
"我在音乐厅见过您！"苏雨晴的声音突然兴奋起来，"三年前，您为那架施坦威调音，我在旁边画速写。天哪，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您！"
陈默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门框。三年前，那是他还能看见的时候。他记得音乐厅里那架施坦威，记得它漆黑的琴身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，记得琴键象牙般的质感......而现在，这一切都只剩下记忆中的画面。
"您还在做调音师吗？"苏雨晴问。
"偶尔。"陈默简短地回答。
"那太好了！"苏雨晴的声音里带着笑意，"我正好需要给画室添一架钢琴，您能帮我挑选吗？我对音色一窍不通......"
陈默想要拒绝，但不知为什么，话到嘴边却变成了："什么时候？"
"明天下午可以吗？"苏雨晴说，"作为感谢，我可以为您画一幅肖像。虽然您看不见，但是......"
"我不需要同情。"陈默冷冷地说。
"这不是同情。"苏雨晴的声音突然认真起来，"您的面容很有特点，棱角分明，很适合入画。作为一个画家，我不想错过这么好的素材。"
陈默沉默了。他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赞美了，自从失明后，他听到最多的就是"可惜"、"可怜"这样的词。
"明天下午两点。"他终于说。
"太好了！"苏雨晴的声音雀跃起来，"那我不打扰您了，明天见！"
关门声响起后，陈默站在原地，久久未动。他的手背上还残留着颜料的触感，鼻间萦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