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倒是会挑地方死。"刀疤男踢翻供桌，香炉灰迷了林绾的眼。她凭着记忆摸到阿昭颤抖的脊背，意识探入空间抓了把辣椒粉。

"这小崽子细皮嫩肉......"独臂的喽啰伸手要扯阿昭的腿，突然被红雾糊了满脸。林绾趁机撞向他膝弯，瑞士军刀捅进大腿动脉的瞬间，新手技能发动。身体突然涌起奇异的热流，反身旋踢将另一个流民踹得撞上神像，腐朽的泥胎轰然坍塌。

"妖女！"刀疤男抡起生锈的柴刀劈来，林绾抓起功德箱挡在身前。铜钱飞溅中，她瞥见阿昭正爬向掉落的匕首，嘶声喝道："蹲下！"

柴刀擦着发梢砍进梁柱，林绾屈指弹向刀疤男喉结。这是末世时对付变异人的杀招，可这具身体力道不足，反倒激得对方凶性大发。刀锋划破她左臂时，机械音突然响起：【格斗技能剩余次数：1】

"阿姐接住！"阿昭突然将匕首抛来。林绾凌空抓住刀柄，刀疤男却狞笑着拽过孩子当盾牌。阿昭的尖叫卡在喉咙里，瞳孔映出林绾毫不迟疑刺来的寒光——匕首穿透他腋下衣料，精准扎进刀疤男心窝。

温热的血喷了阿昭满脸，林绾拎起吓呆的男孩塞到供桌下。剩余两个流民举着木棍包抄，她故意卖个破绽，待木棍扫来时突然矮身，匕首自下而上挑断一人脚筋，转身将辣椒粉撒向另一人眼眶。

"别杀我！"被刺穿脚踝的流民拖着血痕后退，"谢公子让我们找......"

刀光闪过，喉头绽开血线。林绾甩去刃上血珠，这才发现腕间的卷轴纹身泛着幽光。阿昭从桌底爬出时，她已用空间里的纱布草草包扎伤口，灵泉水喂到他唇边："喝了。"

"甜......"男孩舔着水渍，忽然瞪大眼指着她手腕，"阿姐的胎记在动！"

林绾低头看见水墨纹路正缓缓流动，脑海中浮现新的提示：【击杀恶徒x5，解锁仓储区医疗物资】。意识探入空间，果然见到原本灰暗的药品柜亮起微光。

"我们得换地方。"她翻出件战术背心裹住阿昭，庙外却传来马蹄声。十余支火把如毒蛇信子舔舐夜幕，黑衣人们玄铁面罩下的声音闷如丧钟："那医女定在附近！"

林绾捂住阿昭的嘴缩进神像残躯，透过裂缝看见黑衣人拎着个青布包袱。包袱散开时，几根银针扎进泥土，针尾刻着模糊的"太医院"字样。

"搜！"首领挥刀劈开草垛，刀刃堪堪擦过林绾鼻尖。怀中的阿昭突然发起高热，灵泉已至每日限额，她咬牙取出空间里的头孢胶囊，却被男孩吐了出来。

黑衣人的皮靴声近在咫尺，林绾握紧最后半包辣椒粉。忽然有夜枭凄厉长啼，远处传来女子惊呼，黑衣人立刻潮水般退去。

"阿姐变得好厉害......"阿昭滚烫的额头贴着她脖颈，"像庙里画的九天玄女......"

林绾用酒精棉擦拭他手背的擦伤，男孩疼得瑟缩却不敢哭出声。她想起末世时护送的科研队小孩，也是这般咬着唇咽泪，最终死在酸雨里。

"要想活着见到青州城的炊烟。"她撕开压缩饼干的包装袋，"就得比恶鬼更凶。"

阿昭捧着食物不敢下口，直到林绾当着他的面咬下一块。麦香混着泪水吞咽入腹时，月光突然被乌云吞没。

"那边有火光！"粗粝的吼声从百米外传来。林绾背起阿昭钻进灌木丛，听见流民们的狂笑："女人孩子！够吃三顿了！"

她摸到空间里的登山绳，却在系活扣时迟疑了——这双手太小，根本使不出绞杀技法。追兵已至二十步内，为首的举着带血的钉耙。

"闭眼。"她将阿昭的头按在肩头，抓起混合着灵泉水的泥土扬向空中。趁对方揉眼时，柴刀砍进肩胛骨的闷响混着惨叫炸开。

当最后个流民跪地求饶时，林绾的麻衣已浸透鲜血。阿昭忽然指着尸体腰间："是谢家的木牌！"

她挑开染血的腰牌，借着月光看见阴刻的"谢"字下，还有道与铜锁纹路相似的卷轴印记。

沾血的腰牌在掌心发烫，林绾用枯草裹住阿昭冰凉的脚踝。远处黑衣人折返的马蹄声碾碎寂静，她盯着腰牌内侧的卷轴纹路——竟与空间印记如出一辙。

"阿姐，那个谢字......"阿昭话音未落就被捂住嘴。林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