界 圣玛利亚医院

沈清禾的白大褂下藏着勃朗宁1900手枪，枪管还残留着余温。手术台上的男人胸口中弹，军装内衬绣着"竹机关"的樱花暗纹。她剪开染血的绷带时，发现伤口渗出诡异的蓝绿色——弹头淬了毒。

"血压60/40！"护士的声音在雨声中发颤。窗外惊雷炸响，沈清禾借着闪电看清伤者腰间别着的铜制钥匙，钥匙柄刻着菊花纹章。这是日本海军情报部的密级标识。

手术刀划开肋骨的瞬间，走廊突然传来密集脚步声。沈清禾手指微颤，镊子夹住的弹头掉进托盘，发出清脆的"叮"。弹头残留的膛线痕迹显示这是7.63mm毛瑟手枪子弹，与她在百乐门捡到的弹壳完全吻合。

"清创钳。"她声音平稳，余光瞥见门缝下的阴影。五个，不，六个持枪者的轮廓投在磨砂玻璃上。麻醉师的后颈渗出冷汗，在无影灯下闪着微光。

手术室门被踹开的刹那，沈清禾将沾血的纱布抛向电灯开关。黑暗降临的瞬间，她听见消音手枪的闷响。麻醉师倒地时撞翻了器械车，手术刀叮叮当当散落一地。

"别动。"冰冷的枪管抵住她后颈，男人身上有淡淡的硝烟味和佛手柑香皂气息。沈清禾指尖触到藏在纱布下的手枪，表面还残留着手术台的余温。

窗外又一道闪电劈下，她看见男人黑色风衣领口别着青天白日徽章。军统的人？这个念头刚起，走廊突然爆发出日语喝骂声。抵住她的枪口微微一滞。

沈清禾趁机翻身滚向墙角，三发子弹擦着她耳际钉入墙壁。闯入者戴着特高课的袖标，刺刀在雨夜泛着幽蓝寒光。她扣动扳机的瞬间，看见军统特工甩出飞刀割断来敌咽喉——刀柄刻着篆体"林"字。

混战中，手术台上的日本军官突然抽搐着睁开眼。他染血的手指在床单上划出三道血痕，喉咙里发出"咯咯"声响。沈清禾扑过去时，听见他用吴方言说了句："十六铺...货舱..."

手术室的枪声被暴雨吞没，沈清禾的子弹贯穿了特高课特务的眉心，血雾在闪电中炸开。军统特工的飞刀在空中划出银弧，割断了第二名闯入者的喉管。尸体倒地时，第三名日军举枪瞄准沈清禾的后背——

“砰！”

子弹擦过她的左肩，却在最后一刻被军统特工拽偏了轨迹。沈清禾反手一枪击中敌人膝盖，对方哀嚎着跪倒，手中的南部式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