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早，林小雨骑车去县城。她在图书馆找到一份整理书籍的兼职，时薪八块钱。工作间隙，她偷偷翻开那本心理学书籍，上面说偷窃癖往往与童年创伤有关。

她的手微微发抖。记忆不受控制地涌上来：父亲醉醺醺地砸东西，母亲躲在厨房哭泣，爷爷冷嘲热讽，奶奶欲言又止......还有那些深夜，她躲在被窝里，听着父母的争吵，浑身发抖。

中午，林小雨去便利店买面包。收银台前，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一包巧克力上。那是进口的，包装精美，要二十多块钱。她想起弟弟昨天说想吃巧克力，可是家里连买盐的钱都快没有了。

她的心跳加速，手心出汗。四下张望，店员正在整理货架。她的手指颤抖着，慢慢伸向那包巧克力......

"小雨？"

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她浑身一颤。是班主任王老师。林小雨慌忙收回手，感觉脸上火辣辣的。

"老师......"她低下头，不敢看王老师的眼睛。

王老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："最近学习压力大吗？要不要跟老师聊聊？"

林小雨摇摇头，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掉下来。她多么想告诉老师一切，可是她说不出口。家丑不可外扬，这是奶奶常说的话。

那天晚上，林小雨做了一个噩梦。梦见自己被关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，四周都是镜子。镜子里映出无数个自己，有的在哭泣，有的在偷东西，有的在对着父亲尖叫......

她惊醒时，听见院子里传来吵闹声。透过窗户，她看见几个陌生男人围着父亲，手里拿着棍棒。母亲跪在地上哀求，弟弟躲在门后发抖。

"再不还钱，就卸你一条腿！"为首的男人恶狠狠地说。

林小雨浑身发抖，她知道，这个家快要撑不下去了。

第二天，林小雨发现母亲脸色苍白得吓人。她注意到母亲的手臂上有针眼，追问之下才知道，母亲去卖了血。

"妈！"林小雨抱住母亲痛哭，"我不要上学了，我去打工养家。"

母亲摸着她的头发："傻孩子，你要好好读书，将来有出息了，才能改变这个家。"

从那天起，林小雨开始拼命学习。她知道自己必须考上大学，必须离开这个家。她不再去图书馆兼职，而是把所有时间都用在学习上。

高考前夕，父亲又一次喝醉了。他摇摇晃晃地走进林小雨的房间，把她的复习资料全部撕碎。

"读什么书！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！"父亲咆哮着。

林小雨没有哭，她默默地把碎片捡起来，用胶带一点一点粘好。她知道，这是她唯一的出路。

高考那天，林小雨发着高烧走进考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