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镜下，排列成漩涡状的细胞结构正缓缓逆时针旋转，就像有人把微型台风封印在了毛孔深处。陆沉突然想起陈默公司年报里的异常数据——每年第三季度现金流总会诡异地减少43万。

凌晨三点的证物室飘着若有若无的蜂蜡味。

陆沉把铜钥匙放在紫外线灯下，1987的凹槽里渗出浅蓝色荧光。当他用镊子夹起第二片蓝楹花瓣时，钥匙突然自动旋转了43度，内侧暗格弹出一卷微型胶片。

显影液里浮现的是一张泛黄的集体照。1987年第三纺织厂先进工作者合影中，站在最右侧的年轻女工脖颈处，停着一只翅膀残缺的凤蝶。

"陆警官还没走？"

苏璃的声音让暗室的红灯闪烁了一下。她影子投在照片上时，那只蝴蝶的触角正好触到女工耳后的朱砂痣。陆沉注意到苏璃的防护服口袋边缘沾着某种淡金色粉末——和他在陈默书房发现的雪茄灰成分相同。

"死者的心脏起搏器芯片，"苏璃将报告放在桌上，"内置微型接收器。"

暴雨突然猛烈敲打窗户，陆沉看见报告最后一页的波形图里藏着规律的脉冲信号。当他数到第43个波峰时，整栋大楼的电路同时爆出火花。

黑暗降临的瞬间，他听见苏璃的呼吸频率突然改变——那是人在极度惊恐时才会出现的双段式呼吸法。

应急通道的绿光亮起时，解剖台上的尸体左手无名指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。陆沉摸到口袋里的铜钥匙正在发烫，1987的刻痕深深烙进掌心。

第二章：消失的目击者

暴雨在清晨六点突然收势。陆沉推开画廊玻璃门时，感应器播报的《致爱丽丝》卡在第三个音符。林绾绾的珍珠耳坠晃出一道冷光，她正在给一尊青铜雕塑擦拭手指——那双手的姿势和陈默尸体僵直的左手惊人相似。

“他总说艺术品比人诚实。”林绾绾的指甲刮过雕塑掌纹，碎钻美甲里嵌着极细的蓝丝线，“陆警官觉得呢？”

陆沉的影子投在墙角未署名的油画上。画中男人背对观众站在暴雨里，西装口袋露出一截铜钥匙，背景里的蓝楹花树正在滴落紫色汁液。当他用紫外线笔扫过画框边缘时，二十三组不同指纹在暗处幽幽发亮。

苏璃的脚步声从地下室传来。她拎着证物袋出现在旋转楼梯拐角，袋子里装着半卷1987年版城市规划图。“恒温系统维持在18℃，”她食指轻叩温度计，“但油画颜料里有氰化物挥发的痕迹。”

林绾绾突然轻笑出声。她腕间的梵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