咚响,我的白衬衫染上周砚礼实验服上的试剂。他在我掌心写下一串化学式,说那是向日葵向着太阳生长的秘密。
后来每当我经过那片向日葵田,总会想起他睫毛上凝结的水珠。直到暴雨夜接到那个陌生电话,我才明白有些相遇,早就在元素周期表里标注了半衰期。
"沈小姐,令尊在澳门赌场欠的可不止三百万。"
我攥着诊断报告站在医院走廊,林晚宁的红底鞋在地砖上敲出催命的鼓点。她脖颈间的蓝钻项链泛着冷光,那是周砚礼养父旗下珠宝品牌的新品。
"周家不会要个赌徒的女儿当儿媳。"她将支票塞进我口袋,动作温柔得像在整理丧礼白菊,"听说美院今年唯一公派留学的名额..."
我后退时撞翻护士推车,玻璃药瓶碎成锋利的星。林晚宁突然抓住我的手往碎片按去,鲜血溅在她雪白的香奈儿套装上。
"现在跑还来得及。"她贴着我的耳朵轻笑,"等砚礼知道这些年你爸怎么卖女求荣..."
我发着抖捡起玻璃片,在周砚礼冲进病房的瞬间,狠狠划向他的掌心。鲜血在我们之间蜿蜒成河,我蘸着血在他伤口写"忘"字,声带像被硫酸腐蚀:"周砚礼,我从来就没爱过你。"
他眼底有什么东西碎掉了,比天文台的玻璃仪器碎得更彻底。我转身时听见林晚宁的尖叫,但不敢回头,怕多看一眼就会瓦解这些年所有的谎言与坚持。
此刻周砚礼将我抵在实验室的玻璃幕墙上,腕表硌得我肩胛生疼。六年前我刻下的"忘"字疤痕在他掌心游走,像条吐信的蛇。
"这道疤每逢阴雨就疼。"他拇指按在我颈动脉,无名指上的铂金戒圈烙进皮肤,"沈小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