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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雨中的荧光绿划破夜色时，林小北的电动车正卡在梧桐巷的积水里。雨水顺着黄色头盔的透明面罩往下淌，他抹了把脸，看见手机屏幕上的接单提示又跳出一条："鲜虾云吞面，加急。"
后座的外卖箱发出塑料板不堪重负的咯吱声，保温毯下压着本《机械传动原理》，书页边角被雨水泡得发胀。这是他送完最后一单要去图书馆还的书——如果能在九点前赶到的话。
"让让！劳驾让让！"林小北推着电动车挤过巷口的人群。几个穿西装的男人正围成半圆，中央躺着个穿米色风衣的姑娘，长发散在积水里像泼开的墨。他瞥见姑娘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星空表，在雨夜里泛着幽蓝的光。
刹车声刺破雨幕，120的红蓝顶灯在巷口闪烁。林小北看着医护人员把姑娘抬上担架，转身要走时突然被拽住。那只戴着钻戒的手死死揪住他的外卖服下摆，昏迷的人竟睁开了眼，睫毛上沾着雨水："别告诉...我爸爸..."
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，林小北盯着自己还在滴水的裤脚。VIP病房的恒温系统让他打了个喷嚏，真皮沙发立即发出抗议般的摩擦声。病床上的氧气面罩升起白雾，他数到第七次时，病房门被猛地推开。
穿阿玛尼西装的男人带着消毒水味的风卷进来，身后跟着三个戴金丝眼镜的律师。林小北慌忙起身，膝盖撞到茶几，碰翻了插着铃兰的水晶花瓶。
"就是你救了明雪？"男人扫过他胸前的"饿了么"工牌，目光在沾着油渍的袖口停留两秒，"开个价。"
林小北弯腰捡玻璃碎片的手顿了顿。三天前房东刚把他装机械模型的纸箱扔到楼道，此刻指甲缝里的黑渍还没洗干净。他直起身时露出后腰处缝了三次的背包带子："您女儿昏迷前说，别告诉她父亲。"
苏振邦的瞳孔猛地收缩。床头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鸣叫，病床上的苏明雪不知何时睁开了眼，氧气面罩下的声音闷得像隔着深海："张秘书，我要他当看护。"
智能轮椅碾过苏氏大厦的大理石地面时，林小北正盯着电梯镜面整理领带。深蓝色西装裹得他浑身不自在，倒是胸前"技术部实习生"的工牌亮得晃眼。三天前医院里那堆律师拟的保密协议，换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