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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绣魂》 我谁也 1749 2025-02-17 09:13

  

馆东南角的摄像头拍到有个穿月白旗袍的身影在绣架前穿针引线。我放大图片,女人耳垂的翡翠坠子泛着磷火般的幽光,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
"是周玉兰!"林小满指着屏幕,声音中满是惊讶,"二十年前失踪的绣娘领队!"

解剖室里冷气森然,寒意透过我的皮肤直达骨髓。当我掀开白布,法医老陈突然按住我的手:"做好心理准备。"我深吸一口气,揭开那层神秘的面纱。尸体耳后的皮肤下,细密的金线正在缓慢蠕动,宛如活着的血管,让人不寒而栗。

"这不是普通刺绣。"老陈用镊子夹起一根金线,"线芯里裹着人发,每根发丝都刻着符咒。"显微镜下,发丝表面的凹痕组成古老的契约文字:以魂饲绣,生生不息。

暴雨如注,倾盆而至。我们冒雨赶往老裁缝家,却发现木门虚掩。绣着百鸟朝凤的屏风倒在地上,七根银针钉着老裁缝的影楼照片。林小满在针线筐底摸到张泛黄的字条,上面用血写着:子时三刻,往生渡口。

手机突然疯狂震动,博物馆值班保安发来紧急呼叫。当我们冲进展厅,防弹玻璃罩内那具会刺绣的尸体不翼而飞,取而代之的是老裁缝端坐在绣架前。他手中银针正将金线刺入自己眼球,嘴角却带着诡异的微笑。

"师父!"林小满突然指着监控屏幕。雨幕中的古镇水道,七个穿嫁衣的身影正抬着棺材涉水而行。月光穿透云层的刹那,最前方的女子扬起脸——那分明是年轻时的母亲。

湿冷的青砖墙上挂着七幅人皮绣屏。每幅绣品都保留着完整的面部轮廓,那些用金线绣成的瞳孔在烛光中微微转动,仿佛在注视着每一个进入祠堂的人。我颤抖着触摸第三幅绣屏,突然被凸起的纹路刺痛——绣品边缘暗藏着我童年时戴过的长命锁纹样。

林小满用紫光灯照向角落的木箱,褪色的红绸里裹着本染血的工作日志。1998年9月17日的记录令人窒息:"今日接收第49具绣娘遗体,所有死者耳后均发现翡翠耳钉。王主任下令将耳钉替换为银饰品,次日值班的五名护工全部失踪。"

通风管道传来指甲抓挠声,仿佛有某种生物在黑暗中挣扎。我们顺着声音找到暗门后的夹层,成排玻璃罐里泡着缠满金线的胎儿。最深处的手术台上摊着半幅《阎罗判官图》,未完成的孽镜台里映出张所长扭曲的脸。他突然出现在门口,手里握着带血的顶针。

"苏教授,你不该打开这个潘多拉魔盒。"他转动墙上的烛台,整面墙翻转露出密密麻麻的档案袋。泛黄的封皮上印着"血绣传承者名录",母亲的照片赫然出现在1943年的档案中。

第三篇:青铜祭坛

林小满不由自主地愣在原地,仿佛惊叫被扼在了喉咙深处。我紧握着那陈旧的档案袋,母亲年轻时清晰的轮廓在霉斑中隐约显现。那照片边缘标注的日期赫然是1943年10月,而母亲的出生证明却显示1975年。

“你们苏家女子,每隔三十年便会经历一次蜕变。”张所长食指上的青铜顶针缓缓旋转,肩章在摇曳的烛光中闪烁着寒意,“那些金线并非刺绣,而是在编织新的灵魂。”

解剖台突然剧烈颤动,浸泡胎儿的玻璃罐接连破裂。当我脚下的液体泛起腥臭时,瞥见《阎罗判官图》中的孽镜台映出朦胧的影子——二十年前那个雨夜,母亲将哭泣的我推进老宅的暗道,她耳垂上的翡翠坠子似乎在缓缓渗血。

手机在裤兜里疯狂震动,林小满发来一段模糊的视频。暴雨肆虐的古镇水道中,七口红漆棺材随波逐流,棺盖上用金粉绘制的并蒂莲与我的胎记形状别无二致。闪电划破夜空,最后一口棺材突然竖立,透过缝隙可见里面蜷缩着九个与我容貌一致的少女。

“快走!”

我拉着林小满撞破后窗。冰凉的雨滴抽打在脸上,身后传来金属摩擦的刺耳声——那些缠绕着尸骨的金线如同蛇群般从密室中游出。

破旧的乌篷船在漩涡中打转,船头的青铜铃铛发出凄厉的脆响。林小满突然扯开衣领,露出锁骨处鲜艳的凤凰纹身:“师父,其实我来自1943年。”

她颤抖着掏出一个油纸包,里面是半块烧焦的绣片,纹样与老裁缝背后的一模一样。

手机蓝光照亮船舱板上的刻痕,歪斜的苗文记录着血祭仪式的真相:每隔甲子,需集齐七阴时出生的绣娘,以人发金线绣制《往生图》,方能镇压河眼之内的东西。而今年,正是第三个甲子轮回。

船底突然传来抓挠声。我们掀开木板,浑浊的河水中漂浮着七具女尸,她们手腕相连形成莲花图案,每具尸体耳后都嵌有翡翠耳钉。当林小满试图打捞,那些尸体突然睁眼,漆黑的瞳孔中映出我们背后的身影——张所长正举着麻醉枪站在船头。

醒来时,我发现自己被金线捆绑在青铜祭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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