臂，此刻正在流血。

林煜突然轻笑：“姑父要是知道你把仇人的女儿带回家…” “砰！” 重物倒地的声响惊得苏晚一颤。透过缝隙，她看见秦墨寒掐着林煜的脖子将人掼在茶几上，水晶烟灰缸砸碎在地毯里。血顺着林煜嘴角淌下时，秦墨寒捡起块碎玻璃抵在他眼皮上：“告诉大伯，再往我别墅放脏东西，我就把他私生子的事捅给老爷子。”

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后，秦墨寒拉开柜门。苏晚跌进他怀里时摸到满手冷汗，才发现他后背早已被血浸透。她扯开他的衬衫，倒吸一口冷气——腰腹处新鲜的刀伤叠着旧疤，最深处能看见缝合线断裂后翻卷的皮肉。

"别用这种眼神看我。"秦墨寒突然捏住她下巴，拇指擦过她下唇染上血渍，"十年前你父亲把我从火场背出来的时候，可比这惨多了。"他扯过医药箱的动作像头负伤的豹，酒精棉球按在伤口上时喉结都没颤一下。

苏晚按住他发抖的手腕："我来。"父亲的手术剪在酒精灯上烤过的画面突然浮现，她解开绷带的动作比想象中熟练。秦墨寒仰靠在沙发里盯着她，目光沉得让她后颈发烫。

"1998年海滨地皮的招标案，"她蘸着碘伏的棉签突然加重力道，"为什么所有中标企业都在三年内破产？"医药箱底层泛黄的报纸露出一角，头条照片里父亲举着"还我血汗钱"的横幅跪在市政府门前。

秦墨寒喉间溢出声闷哼，攥住她手腕将人扯到胸前。苏晚的膝盖陷进沙发，听见他带着血腥气的低语："因为你父亲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。"他的手掌贴着她后腰往下压，床头监控屏突然亮起，显示山脚公路的红点开始移动。

"他们在找这个。"秦墨寒从沙发垫下抽出个密封袋，泛黄的土地转让协议上，"林振东"的签名正被血迹晕染。苏晚的指尖触到冰凉的U盘，听见他说：“这里面有他们走私的航线图，你父亲就是为此送了命。”

警报声骤然炸响，整栋别墅陷入血红的光晕。秦墨寒抓起外套裹住苏晚，推开暗道门的瞬间，爆炸的气浪掀飞了水晶吊灯。他护着她滚下密道台阶时，苏晚在眩晕中看见他腕间露出的烧伤疤痕——和父亲手背上的如出一辙。

“抱紧我。” 失重感袭来时，秦墨寒将她整个按在怀里。苏晚在剧烈的心跳声中听见子弹嵌入防弹玻璃的闷响，密道尽头的地下室里，整面墙贴满父亲这十年间的行踪照片。

秦墨寒打开保险箱取出霰弹枪，转身扔给她个牛皮信封："现在你有两个选择。"子弹上膛的声响里，他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，"带着证据去警局，或者…"他忽然扣住她后颈压向自己染血的唇，“跟我一起下地狱。”

苏晚在血腥味中摸到信封里的照片——二十年前的旧照上，父亲抱着个烧伤的少年站在焦黑的别墅前。少年手腕上的红绳系着半枚铜钱，和她颈间戴了二十年的吊坠严丝合缝。

第二章《荆棘王座》

地下室的空气裹着弹药库特有的金属腥气，苏晚攥着铜钱吊坠的手掌抵在秦墨寒胸口。警报红光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交界线，霰弹枪管还带着余温，将两人交缠的呼吸灼得发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