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"你怎么知道我想报仇？"
慕容翊回身时，她终于看清他腰间那块残玉的纹路。鎏金算盘上正在消退的金色暗纹，与玉佩断裂处的凤尾纹竟如出一辙。
"因为十六年前的今夜，凤鸣阁三百暗桩也是这么烧起来的。"他指尖拂过她被火燎卷的鬓发，声音突然浸了血锈气，"记住，活下来才能看到凤凰浴火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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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更梆子响过第七声时，朱雀大街最末间的铺子亮起了灯。
藏玉阁的哑女掌柜青黛将最后一枚金丝缠枝发簪卡进檀木展架，转身对着铜镜比划手语。烛光在她染着丹蔻的指尖跳跃，映出满墙奇巧首饰——那些累丝蝶翼竟能随步摇晃动，嵌玉簪头亦可拆作耳珰。
"戌时收了三筐拜帖，都搁在后院喂乌龟了。"柜台后传来珠帘晃动的脆响，苏玉棠执笔的手腕稳如当年打算盘，"礼部尚书夫人那匣东珠，记得掺进明日要熔的银料里。"
青黛笑着点头，束腰襦裙扫过青砖时，绣鞋尖露出半寸寒光。这是凤鸣阁暗卫独有的刃鞋，昨夜刚挑断城南两个盐贩子的脚筋。
晨光漫过屋脊时，"藏玉阁"鎏金牌匾下的红绸倏然坠落。围观的百姓尚未看清匾额，先被漫天纷扬的洒金笺晃了眼。笺上印着细瘦的柳体字：凡购首饰者，可凭单据免费改款三次。
"好大的口气！"对街宝庆楼掌柜啐了口茶沫，"女人家的玩意，还能翻出花......"
后半截讥笑卡在了喉咙里。
只见八名素衣婢女鱼贯而出，发间竟都戴着相同的白玉簪。领头婢女当街取下簪头轻轻旋动，玉兰花苞瞬间绽作九连环步摇。人群炸开惊叹的当口，最末的小婢女突然惊呼跌倒，发髻散落间，那簪子竟自动缩成指节长的玉扣。
"让诸位见笑。"珠帘后伸出一只戴银丝手套的手，指尖捏着枚鎏金算盘，"藏玉阁的首饰，摔不坏也丢不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