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随着当天的十二车胭脂料传遍京城。那些装在琉璃方盒里的口脂,揭开盖竟能瞧见底下压着的诗句。等贵女们发现每句诗都暗藏自家夫君名讳时,藏玉阁的拜帖已经堆满了三辆马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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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容翊就是在这片喧闹里踏进店门的。
他今日换了身鸦青常服,腰间残玉却用金线络子系得分外招摇。修长手指拂过展架上的累丝香囊,突然在第三枚缠枝纹香球前停住:"这里的机关,似乎卡了半寸。"
青黛正要上前,珠帘后突然传来算珠相击的脆响。苏玉棠面具下的唇角微勾——那枚香球里藏着盐引票据,昨夜刚用蜂蜡封进夹层。
"贵客好眼力。"鎏金算盘擦着慕容翊袖摆掠过,第三颗金珠不偏不倚撞在香球锁扣上,"咔嗒"一声,暗格弹出半片茉莉香饼,"此物需得用陈年普洱的热气熏开,公子可要试试?"
慕容翊突然逼近半步,雪松香混着身后飘来的胭脂味,惊起苏玉棠袖中暗藏的银针。他指尖不知何时多了枚墨玉棋子,正正抵住她命门穴:"玉先生这鎏金算盘,倒是像极了苏府旧物。"
门外恰在此时传来马匹嘶鸣。漕运衙门的兵丁撞开人群,领头的举着查封令大喊:"有人举报藏玉阁私贩盐引!"
苏玉棠的茶盏转了三圈才送到唇边。她瞧着慕容翊骤然收缩的瞳孔,忽地将算盘往柜台重重一搁:"搜可以,若搜不出——"金珠弹起又落下,"我要这位公子腰间玉佩作赔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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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雨砸在琉璃瓦上的声响,像极了那夜火场里爆裂的沉香屑。
苏玉棠望着砚台里渐稠的墨汁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算盘第三颗金珠。慕容翊那枚残玉此刻正悬在博古架前,映着烛火流转出诡谲的光晕——白日官兵掘地三尺时,谁也没注意到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