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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医室的排气扇发出恼人的嗡鸣，我握着解剖刀的手突然顿住。第三具女尸的指缝里嵌着枚银杏叶吊坠，叶脉上趴着只振翅欲飞的银蝴蝶。雨水正顺着解剖台的不锈钢边缘往下淌，在瓷砖上洇出蜿蜒的暗痕。
"吴老师？"实习生林夏举着相机的手在发抖，"死者口腔里的纤维..."
我盯着那片银杏叶，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。三年前那个暴雨夜，妹妹的帆布鞋里也塞着同样的吊坠。警局档案室的监控录像显示她最后出现在滨江大桥，江水吞没了所有痕迹，只剩监控画面里她白裙子上的蝴蝶刺绣在雨幕中忽隐忽现。
"创口呈锯齿状，凶器是带倒刺的鱼枪。"我扯开死者黏在锁骨上的湿发，金属器械撞在托盘里发出脆响。林夏的镜头突然歪向一边，取景框里晃过解剖台边沿的水渍——那分明是半枚带泥的鞋印。
凌晨三点的证物室冷得像停尸柜。我对着紫外线灯翻转证物袋，银杏叶的脉络在蓝光下浮现出暗红色斑点。当林夏的尖叫从走廊尽头传来时，我打翻的显影液正在相纸上洇出狰狞轮廓——所有死者左肩胛骨都有被化学药剂灼烧过的蝴蝶纹身。
"证物柜被人撬过！"林夏瘫坐在满地狼藉中，她白大褂的袖口沾着奇怪的黏液。我摸到抽屉夹层里残留的碎屑，指尖传来熟悉的触感——是慈安福利院特供给过敏体质儿童的糙米饼干，妹妹失踪前每周都会收到匿名捐赠的整箱。
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扇形盲区。我猛打方向盘冲进待拆迁的旧城区，仪表盘上的定位红点正在某栋危楼闪烁。三小时前我偷偷塞进证物袋的追踪器，此刻在暴雨中发出急促蜂鸣。副驾驶座下突然滚出个药瓶，标签上"氯胺酮"的字样被轮胎碾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