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倒像是婚姻溃烂的具象。
“林小姐?”小唐的尾戒在图纸上敲出轻响。
我回神笑道:“暗门改保险箱吧,要指纹加密的。”
锤子砸墙的震动从隔壁传来。工人掀开旧壁纸时惊叫一声,夹层里掉出个铁盒,锁头锈成了猩红色。二十封未拆的信,程默的字迹,日期从结婚第三个月开始绵延到去年圣诞。最底下压着两张游乐场门票——是我们约好要去却永远没成行的周年纪念。
“要扔掉吗?”工人戴着防尘口罩,声音闷闷的。
我拈起信纸对着光,钢笔洇透的痕迹像泪渍。去年暴雨夜他彻未归,我缩在沙发缝里找到的女士耳钉,此刻突然在记忆里闪过冷光。
“烧了吧。”火苗舔上信角时,苏薇的朋友圈更新跳出来。九宫格婚纱照,她挽着周远站在圣托里尼的蓝顶教堂前,配文“劫后余生”。那枚卡地亚钻戒很眼熟,两个月前程默醉酒时炫耀过要给某人惊喜。
手机震起来,程默母亲的声音裹着电流声:“晚晚,物业说你家漏水到楼下......”
电梯停在十七层时,我特意看了眼消防栓上的划痕。去年中秋他醉醺醺撞歪了这扇门,我蹲着擦了三小时玻璃渣。如今水渍从我家玄关漫到走廊,在邻居家的爱马仕地毯上洇出地图。
“这是意大利手工染的!”穿真丝睡袍的女人把索赔单拍在墙上,“你们这些闪婚闪离的......”
我数着账单上的零微笑:“您先生上周带回家的姑娘,穿的是香奈儿早春款吧?”看着她瞬间惨白的脸,突然想起苏薇说过的话——这世上的婚姻,哪段不是镶着金边的脓疮。
装修队撤离那晚,我在保险箱里锁进三样东西:房产证、母亲临终给的翡翠镯子、还有从火堆里抢下的半封信。程默在信里写:“今天路过婴儿房,听见别人家孩子在哭,突然怕我们的孩子会像你一样倔。”火舌吞掉的后半句,我猜是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