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洗干净后放回了橱柜。

张伟望着窗外，低声说道：「雨好像小了点，估计明天就能停了。」

「嗯，明天开车往外走一走，等手机有了信号连上导航我们就回学校，这次的自驾游就到此为止吧，下次有机会再出来。」我回应道。

「什么？还自驾游呢？下次乖乖报旅行团吧。」李明一如既往地咋咋呼呼。

我们正说笑着，老奶奶突然敲响了房门。谁也没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。

打开门，老奶奶心情似乎很好，整张脸是抑制不住的开心。

她笑着对我们发出邀请：「明天下午村里有集会，很热闹的。你们要是感兴趣，可以留下来看看。」

她的语气很随意，但眼神却紧紧盯着我们，像是在等待什么重要的答复。

我们互相看了看，最后还是我开口道：「谢谢奶奶的好意，不过我们明天一早就得走了，学校还有事。」

老奶奶的笑容瞬间僵了一下，但很快恢复了平静，「那也得吃了早饭再走。」说完不等我们回答，就拿着伞转身走向正屋。

看着老奶奶略显失落的背影，我们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，三个人坐在炕上，沉默不语。原本想借块毛巾擦擦头发的念头，也被这尴尬的气氛压了下去。

「算了，就这样吧。」我打破了沉默，「村里人本来就热情好客，明天吃完早饭再走，顺便帮老奶奶收拾一下屋子。等雨停了，说不定就有网了，我们再给老奶奶转些钱表示感谢。」

「也只能这样了，睡吧睡吧。」张伟附和道。

因为没有洗漱的条件，我们只能去厨房接点水漱漱口。等躺到炕上时，已经是晚上 11 点多了。

李明裹在被子里，低声嘟囔道：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，我感觉这个被子的腥味不是潮湿的那种味道。」

「更像是动物的腥味混杂着泥土腥味，这味道我只在动物园里闻到过。」张伟皱皱鼻子，「可能是他们日常需要养动物吧，毕竟在农村。」

「很有可能，鸡鸭猪牛的身上肯定带味。」李明对这个解释表示赞同。

我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，因为从老奶奶敲门的那一刻起，我就觉得哪里都不对劲。

首先，老奶奶一开始对我们的借宿是拒绝的，但看到我们后却突然变得异常热情，态度转变得太快，让人有些不安。

其次，那三个少年也不对劲，走路姿势有一点怪。

还有就是这个铺盖，摸起来不像是常见的棉质，触感冰凉，腥味中还带着一丝刺鼻的气息，混合着泥土和腐败的味道，我就是农村的，普通的鸡鸭猪牛绝对不是这个味！

「睡吧睡吧，明天咱们就走。」我压下心中的不安，低声说道。

07

天还没亮，我就被院子里的喧闹声吵醒了。透过窗户，我看见老奶奶和几个大爷大妈站在院子里，昨晚的那三个少年也在。晨光中，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，像是蜿蜒的蛇。

「听说来了城里的大学生？」有一个大爷的声音洪亮得不正常，「我们特地来看看，村里好久没来外人了。」

我赶紧把李明和张伟拍起来，匆匆穿好衣服，用手抹了抹脸就赶紧出了房间，不知道为什么，我感觉身体有些酸软，像是昨晚没睡好似的。

雨已经停了，空气中满是泥土腥气，有点刺鼻。院子中央的桌子上摆着一些碗碟，应该是老奶奶给我们准备的早餐。

老奶奶笑着指着站在最中央刚刚说话的那位老人，「这是我们村的村长。」

我们赶忙弯腰问好：「爷爷好！」

村长笑眯眯地看着我们，问道：「你们是哪个大学的？」

「市里清北大学的。」

「家是本地的吗？」

「不是的，我们三个都是外省的，来这边上大学。」

「你们关系很好啊。」

「我们三个是舍友。」

「嗯，不错。」村长点了点头，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扫向了那三个年轻人。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涌上心头。

「行，一块吃个早饭吧。」村长招呼我们坐下。

桌上摆着五碗粥，中间还放着一盘馒头和几碟子小菜，很家常的饭。

我们三个和老奶奶、村长一起坐下，其余的人则被村长打发走了。临走前，那几个老人对我们和蔼地笑了笑，而那三个年轻人似乎也没那么羞涩了，冲我们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。

坐下喝粥时，我用余光瞥了一眼他们离去的背影。那几个老人的走路姿势都很正常，唯独那三个年轻人，依旧带着那种机械般的僵硬感。

「都是村子里的家常饭，虽然没有高档食材，但绝对绿色健康味道不差。」老奶奶热情地劝着「年轻人多吃点才能身体好。」

我们一边道谢，一边往嘴里塞着饭。吃饭时，村长还问起了我们的兴趣爱好，顺便提到自己的孙子一直梦想上大学，等了好多年，终于快要得偿所愿了。

离今年的高考时间不远了，听村长这么一说，我们猜测他孙子成绩不错，考上大学应该是十拿九稳了，于是纷纷提前恭喜。村长只是嘿嘿地笑着，没有多说什么。

村长再次热情地邀请我们参加下午的村子集会，但我们还是以学校有事为由婉拒了。

吃完饭，收拾好碗筷，我们便拜别老奶奶和村长，开始收拾行李。手机信号时好时坏，我们本想给老奶奶转账，感谢她的留宿，但老奶奶执意不收，说能招待我们是她的荣幸。

我们只好再三道谢，但我心里却总觉得有些不安。

08

村长和老奶奶站在大门不远处，目送我们离开。

我们挥手告别，刚坐上车，驾驶座的张伟却愣住了。

「我记得昨天的油剩得还挺多的啊。」张伟语气都懵了。

我疑惑地看向油箱显示盘，指针已经接近底部，几乎见底了。

可能是看我们迟迟没有发动车子，村长和老奶奶走了过来，关切地问我们出了什么问题。

「这可麻烦了。」村长摸着下巴，眉头微皱，「我可以让村外的人回村的时候带些汽油回来，不过，怎么着也得等到明天了。」

村长的目光在我们脸上游移，「不如再住一晚？正好参加下午的集会。」

事已至此，我们只好点头答应，「那就还得麻烦奶奶一晚了。」

「不麻烦不麻烦。」老奶奶高兴地拍手，眼睛亮得好像在发光，「集会是很热闹的，你们一定喜欢！」

「好的，我回去打电话让村外的人带汽油回来。」村长眯着眼噙着笑转身离去。

道完谢，老奶奶建议我们可以去村子东头玩，那里有条河，风景也不错。集会还在准备中，中午在家吃了饭，下午再过去玩。

可能昨天下雨的原因，天空还是阴沉的，空气湿润，远处雾蒙蒙的，看不太清。

村子的路是常见的水泥路，不算宽，每户人家之间都隔着一段距离，显得格外安静。

村子东头果然有条河，河面不宽，水流平缓。河两岸栽种着柳树和一些果树，五月的天气里，树上挂着零星的白花，也算是给这沉闷的眼中世界增加了点色彩。

村子里的人大概都在忙着筹备集会，河边几乎没有人影。我们三个并排坐在一块大石头上，手里拿着小石子，无聊地朝河里扔去。

「你们说，车怎么会忽然没油了呢？」我率先打破平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