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主要是我真的有点想不通啊。

　　「我记得昨天下雨后，车里变得很冷，就开了空调。可能是空调也耗了不少油吧。」李明也不确定地说。

　　我们三个都没车，这是第一次自己开车出门，对油的损耗确实不太清楚。

　　阴暗的天空让人感觉随时会下雨，手机信号时有时无，微信消息转了半天也发不出去，更不用说查百度了。

　　扔完了石头，又绕着河岸走了两圈，我们就返程往老奶奶家走。

　　等走到可以看到老奶奶挂在大门口的灯笼时，我实在忍不住了。

　　「所以，你们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吧。」

　　靠啊，谁家好车不到四小时就用完一箱油啊！

　　09

　　中午的饭菜和昨天晚上的差不多，面条换成了米饭，但菜里的肉还和昨晚的一样，那种奇怪的肉让人心里发毛。

　　怪异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在脑海中浮现，连带着这顿饭也吃得索然无味。

　　从李明和张伟的吃饭速度来看，我们三个都没什么胃口。

　　老奶奶就高高兴兴地从大门口走了进来，脸上堆满了笑容，「集会搭好了，我也告诉村子里其他人了，你们去村子里逛逛吧，熟悉一下。」

　　得，怪异感又出现了。

　　「好的，奶奶，我们把锅洗完就出去。」李明挽着老奶奶的胳膊，表现得就像是老奶奶乖巧的孙子。

　　老奶奶满意地看向我们，嘴里念叨着「真是好孩子，好啊，好啊，好啊。」

　　送走老奶奶，我们继续洗碗洗锅。水龙头的水哗哗地流着，却冲不散我们心里的不安。

　　「要不我们跑吧。」张伟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，像是压抑了很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。「我想清楚了，昨天晚上我停车的时候，油箱绝对还有油！」

　　是了，从刚刚吃饭的时候张伟情绪就有点不对，刚刚老奶奶进来也一直没抬头打招呼。

　　张伟抬头，眼神带着恐惧。「我刚吃饭前去看了一下，油箱没漏油，油去哪了？」

　　我和李明都沉默了，没人可以解释油的问题。

　　「饭没问题，他们也没限制我们的人身自由，偷油做什么呢？」李敏犹豫着说。

　　「不，其实他们已经限制了我们的人身自由。」我长呼一口气，驱散一下心口的压抑。「老奶奶和村长非常想让我们再住一晚，参加下午的村子集会。」

　　很多事情，一旦说出来，就变得清晰明了了。

　　村子偏僻，靠两条腿根本走不了多远。手机信号时有时无，导航用不了，我们连方向都分不清。想开车跑远点接收信号，车偏偏没了油。我们只能听从村长的建议，等到明天村外的人送来汽油才能走。

　　村民不需要限制我们的人身自由，因为我们哪里都去不了。

　　「真的走不了吗？」张伟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。

　　「真的走不了。」我回答，语气里带着无奈。

　　「这个村子有问题啊。」李明喃喃道，眼神里透出一丝慌乱。

　　「往好处想，他们现在没有伤害我们，不是吗？」我试图安慰他们，但这话连我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。

　　张伟放弃了，蹲在地上低着头，嘴啃咬着指甲，这是他烦躁时的习惯。

　　一向乐观的李明也沉默了，嘴唇动了动，想说点什么又停住了。

　　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，明天可能拿不到汽油。

　　我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，「兵来将挡，水来土掩，路上那么多监控，我们如果真出了问题，还怕没人找吗？」

　　希望船到桥头真的会直吧。

　　10

　　洗完餐具，收拾完厨房，我们在房间里稍作休息，便决定出门了。反正这个集会看样子是必须参加的，不如提早过去看看，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。

　　出门前，我习惯性地看了看手机，微信依旧没有信号，消息也发不出去。

　　靠着昨晚开车在村子里转悠的记忆，我们朝着村中心的广场走去。

　　路上遇到了村子里的其他人，都是中年人和老年人，有几个人我还认出来是早上和村长一块过来看我们的，大家见到我们，都热情地打着招呼，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。

　　这种友善的氛围让出门前还紧绷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，甚至张伟也开始怀疑自己对昨晚油箱的记忆是否准确了。

　　村子不大，不到半小时我们就走到了中央广场，昨天晚上还很空荡的广场，现在已经布置得很热闹了。

　　广场中间用八块红布围出了一块圆形区域，区域内均匀地摆放着八张小圆桌，每张桌子大约能坐三到四个人。

　　其中五张桌子上摆满了各种水果、油炸面食和荤菜，看起来像是供桌，而面向东面的三张桌子则空荡荡的，什么也没放。

　　区域的最中心立着三根柱子，柱子上似乎雕刻着花纹，但磨损得很厉害，只能隐约看到一些鳞片状的图案。

　　红布围着的区域外围，围绕着红布外围摆着一些较大的桌子，每张桌子能坐六到八个人，上面没放什么东西。

　　正当我仔细观察这些布置时，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！

　　一回头吓了一跳，是昨晚给我们送铺盖的其中一个男孩。

　　「啊，是你啊，吓我一跳。」我拍了拍胸口，心跳还没平复下来。奇怪的是，我根本没听到他的脚步声。

　　看到我被吓到，这个男孩好像很不好意思，脸上微微泛红，显得有些紧张。

　　「没事啊，是我在看台子没注意周围。」害怕吓到他，我赶忙解释道。

　　「小帅哥，找我这兄弟什么事啊？」李明低头满脸笑意地逗着小孩。

　　男孩依旧没说话，只抬手让我们看他手中由彩色细绳编织成的手链，手链的配色颇具民族风格，我注意到他的手腕上也有一个。

　　「呦，这是给我的？」李明顺手就拿起来，「正好三个，给我们一人一个做纪念品吗？」

　　男孩用力点点头，期待地看着我们，李明自己拿了一个戴上，剩余的两个朝我和张伟伸过来示意拿走。

　　我拿过一个刚要戴上，男孩忽然伸手拿过我和张伟手中的手链，交换了一下，又重新还给我们。

　　这个小插曲让我们三个都愣了一下，可男孩还是一脸真诚地看着我们，虽然心里有疑惑，但我和张伟还是把手链戴到了手腕上。

　　看我们都带好手链，男孩似乎松了一口气，转身就跑开了。我注意到他的跑步姿势和他的走路姿势一样怪，他跑步时下半身幅度很小，上半身则左右摆动，像是爬行动物一样扭着往前跑。

　　在转角处，我隐约看到有两个和他身高差不多的人在那里等他。

　　等男孩跑远，附近只剩我们三个了。

　　广场的外围有几颗大树，树的周围修了一圈台子，我们三个走到最近的一棵树下坐了下来休息。

　　张伟用手搓搓脸，刚坐下就说：「这手链难不成写名字了？还不能随便戴。」

　　我们把手伸出来仔细看了看，发现这三个手链的颜色和花纹非常相似，但仔细看还是有区别的，我倒觉得我的手链和送手链的小男孩手腕上的很像。

　　我低声说：「这个村子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怪异感，我们不要单独行动，撑到明天拿到汽油立刻就走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