您的房间，小姐。”他微微欠身，“请好好休息。”

楚越推开门，一股霉味扑面而来。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衣柜，窗户被木板封死，墙上挂着几幅泛黄的照片。

“我就在隔壁。”杨灿说，“有事就喊我。”

“我住对面。”符元黎补充道。

丁茗轻笑：“我住在走廊另一头，不过......”他凑近楚越耳边，“如果你害怕，我可以留下来陪你。”

楚越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。她刚要说话，突然听到衣柜里传来一声轻响。

“谁？”她下意识问道。

衣柜的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。

“别过去！”杨灿厉声喝道，但已经晚了。

一只苍白的手从衣柜里伸了出来。

那只手泛着尸斑般的青灰色，指甲缝里满是黑泥。

楚越的尖叫卡在喉咙里，整个人被丁茗拽着向后跌去。

符元黎的长剑已然出鞘，剑锋在黑暗中划出一道血色弧光。

“退后！”杨灿的校服外套无风自动，苍白的指尖夹着一张泛黄的符纸。

衣柜门轰然洞开，数十只同样腐烂的手臂如潮水般涌出。

楚越被丁茗护在怀里，能清晰听见他胸膛里传来异于常人的心跳声——像是某种植物汁液在茎脉中流淌的声响。

【好香...血的味道...】

楚越惊恐地发现这次同时听到三个声音。

符元黎挥剑斩断袭来的鬼手，剑气掀起的罡风扫过她耳畔：【她怎么在发抖？】而杨灿甩出的符纸在鬼手上炸开青焰，心里却想着：【手腕太细了，会骨折的...】

“别看。”丁茗忽然捂住她的眼睛，温热的掌心覆在她颤抖的眼睑上，“这些秽物会污染记忆。”

楚越感觉腰间一紧，整个人被藤蔓般的气流托起。

透过指缝，她瞥见丁茗的瞳孔泛起翡翠色荧光，青衫下隐约有藤纹在皮肤下游走。

符元黎的剑插进地板，赤色波纹以剑尖为中心扩散。

那些鬼手被灼烧得滋滋作响，竟发出婴儿般的啼哭。

杨灿趁机咬破手指，在虚空中画出繁复咒文，爆开的血雾将残余鬼手尽数吞噬。

“这是见面礼？”丁茗松开楚越，指尖还缠着一缕她的发丝，“看来管家先生不太友好呢。”

话音刚落，墙壁上的照片突然渗出鲜血。

泛黄的老照片里，原本端庄的旗袍女子们齐刷刷扭过头，眼眶变成漆黑的窟窿。

楚越死死抓住杨灿的衣袖，发现他校服下摆沾着点点血迹。

【好吵...想把她藏进画里...】

楚越猛地抬头，发现杨灿正盯着墙上某张照片。

那张照片里是个穿洋装的少女，面容竟与自己有七分相似。

“客人们似乎不太守规矩。”管家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。

天花板开始滴落粘稠的黑液，地板缝隙里钻出缕缕头发。

楚越看见管家倒吊着从走廊尽头爬来，燕尾服下摆翻卷露出森森白骨。

符元黎突然揽住她的腰向后跃去，剑气劈开扑面而来的发丝：“别碰这些怨发！”他声音带着压抑的喘息，楚越的后背紧贴着他冰凉的铠甲，却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。

【软得不像话...战场上从没见过这样的...】

丁茗轻笑一声，袖中飞出翠绿藤蔓缠住管家的脖颈：“这位小姐可是我的茶友。”

藤蔓突然开出妖异的红花，管家腐烂的面皮簌簌掉落，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复眼。

楚越腿一软差点摔倒，被杨灿从符元黎怀里扯过去。

少年身上有淡淡的朱砂味，捏着她手腕的力度大得惊人：“不想死就别离开我三步之外。”

【好想...把她缝进我的校服内衬...】

“你们看窗户！”符元黎突然喝道。

原本被封死的木板不知何时消失了，窗外悬着一轮血月。

月光透过玻璃在地板上投出扭曲的影子，那些影子竟在自行蠕动。

丁茗忽然将楚越推到墙角，青藤结成屏障挡住扑来的黑影。

他额角渗出冷汗，笑容却愈发温柔：“楚小姐可要记得，这是我第二次救你。”

楚越隔着藤蔓缝隙，看见符元黎的剑插进管家胸口，却发出金属相撞的脆响。

杨灿的符纸在管家头顶燃烧，火光中无数飞蛾从管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