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
霓虹倒影时，她没注意到后座保温箱的夹层正在渗出淡蓝色液体。七十二公里外的金茂大厦顶层，某个监控屏幕忽然雪花纷飞，穿着定制西装的男人放下红酒杯，指尖在虚空键盘上敲出一串代码。
"实验体编号0971，神经抑制芯片出现异常波动。"AI管家的声音裹着香槟气泡，"建议启动三级清除程序。"
男人抚摸着袖扣上的黑曜石，玻璃幕墙外无数无人机正掠过黄浦江面，像一群迁徙的电子萤火虫。"让清洁工去苏州河打捞。"他对着江面举杯，"敬新时代的耗材。"
苏州河在防洪堤下泛着油墨般的幽光，林小满把电动车藏进芦苇丛时，左耳后的芯片突然刺痛。这是三年前在黑市做非法脑机改造留下的后遗症，此刻却像根烧红的铁丝在神经里搅动。
"三号桥洞，第三根立柱。"暗号是配送员群里常说的"鲜鱼到货"，她攥着那半张密钥卡，泥浆漫过雨靴。桥洞阴影里蹲着个穿荧光马甲的老头，手里馄饨勺敲打铁桶的节奏正是接头的摩斯密码。
老头突然拽她蹲下，馄饨摊的煤气灶迸出火星。两架无人机贴着河面掠过，探照灯扫过的地方，蓝色荧光剂在浪花里忽隐忽现——正是她保温箱里渗漏的液体。
"王大勇的买命钱？"老头用勺柄撬开密钥卡，全息投影在空中拼出DNA螺旋，"我是老陶，以前给饿魔写配送算法的。"他掀开馄饨车柜门，量子解密器正在破解基因锁。
全息屏突然炸开血红色警告，林小满太阳穴像被电钻击中。无数代码洪流中闪过她女儿的脸，幼儿园监控画面变成神经抑制芯片的解剖图。老陶猛地把U盘插进她后颈接口，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三年前手术台上的无影灯。
"他们在芯片里养电子蛔虫，"老陶的义眼旋转对焦，"每单配送都在喂养你脑子里的寄生虫。"解密器弹出生物公司的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