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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跟方行渐在一起七年。
人人都羡慕我沾了方大少爷的光,从一个无名工匠鱼跃成龙。
直到他未婚妻找上门,我才知道他月底就要结婚了。
未婚妻上门砸碎我母亲的遗物漆器。
他只顾维护表面,斥责我:「哪有什么珍贵不珍贵的道理,你一个工匠,有的是修复的办法,大不了重做,有必要发疯吗?」
「你别这么无理取闹。」
新年贺岁钟声响起,我默默买了飞往A国的机票。
既然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爱情。
那就好聚好散吧。
…………
我左手扎进木刺,鲜血淋漓,想要一个解释。
方行渐无所谓地踢开脚下的碎片:「又不是手断了,她喝多了,你让让吧。」
我红透了眼圈,声音哽咽:「可是……」
他不耐烦:「类似的作品你不是还能做吗,又不是独一无二,闹什么脾气?」
「你别这么刻薄,得理不饶人行吗?」
我被这句话堵得胸口闷闷的。
母亲的遗物被摔得粉碎。
我跪坐在地,小心翼翼的将那些碎片收起。
全然不顾手上的鲜血淋漓。
七年前,我只是漆器张师傅手下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工匠。
一场拍卖会,方行渐将我的处女作拍出千万高价,我就此成名。
后台,他说,能否赏脸一个认识的机会。
后来他接连购买我数幅作品,一举将我捧红。
对于那时生活窘迫的我堪称雪中送炭。
我们也时常私下约饭,聚会。
他带我认识各种名流,为我拓展市场。
举手投足都有成熟男人的魅力。
忽然有一天他说,「我纠结了几天,还是想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。」
「我喜欢你,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,无论你会不会跟我在一起,我都能接受,你也不必为此产生顾虑。」
记得那时我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,但也清晰地感受到心脏的躁动。
我红着脸,心脏狂跳不止,局促的点了点头,答应了方行渐的表白。
后来他又说做方家的夫人有太多束缚。
在他继承家业之前,只能委屈我做地下情人。
晃眼七年,我至今没有名分。
我眼睛酸涩,声音颤抖的问,「行渐,你有考虑过和我结婚的事情吗?」
方行渐脚步一僵,没有回答我的问题:「我不是和你说少提这件事。」
他语气里带着指责,「我们保持现在的关系难道不够好吗?」
「做人不能够太贪心。」
他嘭地关上卧室门。
我知道他没有锁门,还在等我回屋睡觉。
手机屏幕一亮,张师傅问我要不要去A国文化交流。
这一去起码五年都回不来。
我想了想答应了下来,「张师傅,我还想精进技术,下个月的交流,带上我吧。」
我没有回房,独自在沙发上过夜。
闭上眼,满脑子都是方行渐跟他的小青梅谭明归相拥激吻的画面。
他们唇齿相缠,互相急不可耐的扯着对方的衣服。
事后我想要问责却得不到一句解释。
一幕幕在脑海里怎么样都挥之不去。
我突然没由来地眼酸,我出道即成名,无数人眼红,看我辈分小,常常打压。
一次研讨会上,有人把我锁进了放置作品的收藏室,想借此陷害我。
是方行渐砸开门救了我,也是他为我摆平了所有的事情。
为什么这一切都变了?还是他一直以来都是骗我的?
外头满是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