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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包庇走关系,难不成我阮家喜欢和方家做一条绳上的蚂蚱?」
这一句话狠狠地碾了方家的脸面,我甚至不敢思索其中维护我的意思,手腕就被一阵剧痛吸引了注意力。
方行渐掐着我的手腕,满眼怒火:「有什么事情不是我可以解决的?你如今还和别的男人鬼混谋生?」
我想甩开他的手离开,指尖用力到震麻也做不到。
有人善心维护我,他竟然先怀疑我在外面偷吃才得了依靠。
我一直认为方行渐为人正直高伟,即使我们往后分别,做不成恋人也能当个普通朋友。
在我们还没谈恋爱的时候,我遭人侮辱抄袭。
他说:「我相信张鸣溪的人品,无论如何她都干不出背叛自己工匠精神的事情。」
我被他人纠缠,甚至留下恶意照片的时候。
他为我扫平网络的风浪,告诉我:「只有一件事我永远不会怀疑,那就是你永远都会坚守道德。」
现如今,我才发现。
他不过虚有其表。
方行渐恶狠狠地拖着我的手,不顾谭明归劝阻离开会场,外头下了毛毛细雨,他连一把伞都不撑,和我一起淋湿了头发。
「张鸣溪!你要是敢和阮家牵扯了什么关系,以后就再也别想进方家的门了!」
他以为吼一句我就能乖乖听话,像以前我希望求得名分,求得一张薄薄的结婚证一样,他敷衍过去或是说教我一顿,我便再也不会提起。
可是这一次我不想再当窝囊废了。
「方行渐,你何必呢?你月底就要结婚,方家的门早就把我拒之门外了吧。」
「你发什么疯,什么结婚……你从谁那里知道的?」方行渐脸色惨白,他脱下外套盖在我头上,「不要听信别人的话,算了,我不计较这些,今天发火是我的问题行了吧。」
「鸣溪,我们回家吧。」
我没有再向以前一样被他哄得团团转,固执想要一个爱我的答案,满心欢喜地做他的小尾巴。
我觉得真的没必要再问了。
距离去A城还有十五天的时候,我偶然翻到了七年前写的信。
是二十岁的我,想要给未来三十岁的方行渐一串手串。
手串不断,恩爱不断。
我觉得荒唐到可笑。
但我还是我去工作室选了木胎,调配颜料,做了木珠手串。
算是纪念我七年前的梦。
我埋头做了三天,工作时间太长,我疏忽防护,脸颊上沾到了生漆。
漆酚刺激皮肤,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,脸颊上红肿一片。
我知道这估摸着没有几天好不了了,也没怎么在意,干这一行的,哪有没过敏过的。
我忍着阵阵疼痛拿着成品去找方行渐,他见我的模样,眉头一皱,责备:「你怎么这么不小心,也不是第一次做漆器了,要是以后毁容了怎么办?」
「我原先想带你去一个非遗传承的晚会,你现在这样,再出去有些丢人了。」
我默默把成品放在桌上,他收敛了脸色:「送给我的,算了,你也是出于好心,下次把自己包严实点吧。」
「晚会的事情,我再帮你问问还有没有其他举办方,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。」
他眼中浮现一丝欣喜,把东西收起来,捧起我的脸好像要亲我。
我睁着眼睛看他。
他距离我很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