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脚细细的银链在颈侧泛着冷光。
"四百二十三级台阶。"他忽然开口，伞檐雨帘后露出美术学院哥特式拱廊，"从画室到这里，你跑了三分十七秒。"
林意发梢滴着水，薄荷绿的针织开衫洇出深色水痕。她盯着对方皮鞋尖上溅到的泥点，想起上周被颜料弄脏的衬衫："上次的事......"
"画完成了？"顾沉舟将伞倾向她这边，伞骨上的雨水汇成细流，沿着林意脚边的鹅卵石缝淌成微型银河。远处钟楼传来闷响，惊起一群白鸽掠过他肩头。
林意攥紧包带，帆布包上的向日葵别针硌得掌心发痛。那幅被改造过的《阿尔勒咖啡馆》此刻正躺在画室储物柜里，星云状的钴蓝色块吞噬了所有向日葵。
突然的鸣笛声撕裂雨幕。顾沉舟揽住她肩膀往人行道内侧带，温热的掌心隔着湿透的布料烙在肩胛骨。有辆红色跑车碾过水洼，泥水溅在伞面发出细密的嗒嗒声。
"小心。"他的呼吸擦过她耳尖，"美术生不会计算刹车距离？"
林意后退半步，后腰撞上路灯杆。梧桐叶上的积水恰好滴进后颈，她瑟缩时瞥见他松开的手腕——那里有一道淡青色疤痕，蜿蜒如未完成的素描线。
"我要去三教。"她故意用鞋尖踢开脚边的银杏果，"你的伞太黑了。"
顾沉舟轻笑时喉结在阴影里滑动："我以为美术生都喜欢莫奈的灰调子。"伞面忽然倾转，雨珠在透明PVC材质的夹层里折射出虹光——原来这把伞的内侧绘着整幅《星月夜》。
林意怔怔望着头顶旋转的靛蓝色旋涡，梵高的笔触在雨声中复活。直到行政楼灯光次第亮起，她才惊觉两人已走过种满无尽夏的花圃。
"到了。"顾沉舟将伞柄塞进她掌心，转身走入雨帘。林意刚要喊住他，却发现伞柄挂着个鎏金铃铛，里面藏着张被塑封的便签："周三下午，建筑系A课室穹顶壁画需要修复。"
雨靴踩碎水面倒影时，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