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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意别开脸，脚手架缝隙漏下的阳光正好照亮他耳后淡青的血管："建筑系的绅士不该先道歉吗？你的数据差点谋杀了艺术直觉。"
顾沉舟摘下眼镜擦拭，金丝镜链在修长指间缠绕："直觉？"他忽然俯身逼近，林意后颈贴上冰凉的穹顶壁画，"那请直觉告诉我，这个持秤天使左手第三根羽毛为什么比右侧短0.3毫米？"
方晴在下面疯狂晃动着手机闪光灯。林意望着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，突然抓起炭笔在他摊开的建筑图纸边缘速写："因为风——"笔尖飞舞处浮现出被狂风卷起的袍角，"当正义女神降临，所有的数字都会被吹散重组。"
顾沉舟按住图纸的手背暴起青筋，林意这才注意到那些密密麻麻的演算公式里，藏着句用铅笔反复描摹的诗："天青色等烟雨，而我在等你。"
升降台突然启动的嗡鸣吞没了暧昧的静默。他从工具包取出个丝绒盒子："戴上这个。"嵌着银杏叶的银质胸针在夕阳下流转光华，"三小时后湿度会升到78%，你的亚麻衬衫......"
"顾学长！"教室门被怯生生的女声撞开，抱着图纸的学妹睫毛膏晕成乌云，"施工队说支撑柱的承重系数......"
林意趁势跳下脚手架，落地时银杏胸针忽然勾住他袖扣。方晴冲过来拽她就跑："你完了！论坛现在全是你们工地恋情的偷拍照！"
蝉鸣突然汹涌如潮。林意回头时，正撞见顾沉舟摘下沾着石膏粉的佛珠。他垂眸解开缠绕的银链，身后穹顶天使的秤杆在暮色中悄然倾斜。
第四章《裂缝中的鎏金岁月》
"你最好解释清楚。"林意把《建筑结构安全手册》拍在课桌上，震得那盆多肉植物的绒毛都在抖。凌晨三点的应急照明灯下，顾沉舟的白衬衫挽到手肘，小臂上还沾着混凝土取样剂的淡黄色污渍。
方晴在